“我就知道您早上會一個人過來。”
今天這個特殊的日子,張媽記憶并不對外開張,眼下只有老板一個人,留著一扇門,他知道她會來。
“嗯,我來吃面。”
“嘿,好的,您稍坐一會兒。”老板放下手里的事送來茶水,現在他的酒樓已經做大做強了,不再什么活兒都需要自己一個人干了,但這碗面是一定要自己親自去做的。
“哦對了,晚上聚會教皇冕下可能要來。”諶獨月想了想囑咐了一句。
要給她過生日的事比比東也只是提了那么一次,大小姐并不能肯定自己不會被放鴿子。
畢竟比比東這些日子處在一種半閉關的狀態里,專心煉化神器,就連她也很難見到比比東的人影。
圣女殿下閉關了,教皇冕下也閉關了,武魂殿繁雜的日常事務既莫名其妙又順理成章地落到了她的身上。諶獨月也沒什么時間去找比比東的人影,每天麻痹地撲在公務中直到困倦只是她現在再怎么困倦,也總是睡得很淺,有時會有一陣腳步聲撞進她的夢魘
那步伐雖放的很輕,卻不以魂力掩飾,她似乎不用睜開眼睛,便可借她不愿關掉的夜燈看清比比東的臉頰。
不知道比比東有沒有發覺她的半夢半醒,她只是坐到她的身側,然后在很長一段時間里,都只是靜靜地坐在那里,靜靜看著她。
那分游移在自己身上的目光,雖看得不真切,但既不猥褻,也說不上情欲,就像在注視自己曾經玩耍過的巷子,親手種下的花,幼時被奪走的零嘴,富裕后仍念念不忘的微貧之際的渴求
諶獨月感覺到比比東可能不是在看自己,不只是在看自己。
有時比比東會忍不住俯下身,輕輕觸過她胸前所傷的位置,眷眷不舍的留戀,而后掖好被子,起身離去
看來老板這位市井小民這些年也鍛煉出了不少膽識,就算聽到教皇冕下要大駕光臨還是保持了相當的鎮靜。
“所以”
大小姐沖他眨巴眨巴眼,雙手合十。
“曉得的曉得的,今天店里就我一個人干活。”老板了然地一笑,“那些風雅的演出都取消了。”
諶獨月沖著老板豎了豎拇指,這才放他去后廚忙活。
大小姐探身支開窗戶,還是早上的時候好,滄浪渠上煙波霧渺,風清霜白,潺潺的流水聲將人的思緒帶到很遠很遠的地方她枕著雙臂趴在桌上靜靜等著,多多少少的倦然和悵然一齊涌上來,竟在不知不覺間睡著
“嗯咳”門前有熟悉的聲音輕輕咳嗽。
“懈怠了啊懈怠了啊,畢業了還天天睡大覺”
諶獨月緩緩睜開一只眼睛,看見孟斯席抖了抖袖袍,精神矍鑠地邁著闊步走進。
“不是晚上嗎你怎么現在就來了”大小姐趴在桌上并不挪窩,“今天不上課了”
“沒人通知你嗎我們改時間了,晚上沒空。”
孟斯席摸摸胡須坐下,敲了敲桌子,門口應聲探進來幾個腦袋,大小姐覺得有幾撮毛看著還真眼熟
“月亮姐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