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斗羅橫亙在她們之間,菊斗羅亦緊隨而至,優雅地落在他旁邊。
焱擦著滿頭大汗氣喘吁吁地跑來,暗道還好趕上了。
千仞雪來勢洶洶,只靠娜娜恐怕是難以阻擋的,這小子倒是機靈,第一時間就沖去請在刑罰堂領罪思過的兩位長老出來站站場面。
“胖球兒看你們這一身風塵仆仆的,還不趕緊回長老殿享福去,在這湊什么熱鬧。”月關揮了揮手,細著嗓子,“呀,你們受傷了走吧走吧,跟我走我幫你好好瞧瞧”
刺豚抖了抖渾身的雞皮疙瘩,沒好氣地哼了一聲,邊說邊向著千仞雪的背影使眼色。
“菊花關你少惡心我”
月關看見千仞雪亦覺得頭疼“那個少,算了,這也沒外人,我叫你一聲小雪吧”
千仞雪瞇了瞇眼睛,菊斗羅這近乎套的十分生硬,不過好像他自我感覺良好,堆出笑容,“我剛過來的時候聽見大供奉正找你呢你要不先過去”
“爺爺那我自會去,不過我要先、見、比、比、東”千仞雪一字一頓。
“不、可、能”胡列娜握緊拳頭,爭鋒相對的火藥味積聚到頂峰,只差一點零星的小火苗。
“讓她進來。”
平靜的聲音突然從寢殿傳出,似乎天然帶著寒意,熄滅了這就要燃起的大火。
眾人微微一怔,下意識就要行禮,又聽那聲音補充道。
“就你一個人。”
后半句她顯然是對著千仞雪一個人說的。
千仞雪身后羽翼一抖,只呈半闔的收攏姿勢,她連武魂都不收,一把推開身前的胡列娜,提劍往里走。
月關剛長嘆了一口氣,就看見蛇矛和刺豚這倆家伙對視了一眼,對著胡列娜簡單一拱手就急吼吼地告退。
“靠這倆老家伙別跑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想去供奉堂打小報告”
“菊長老此言差矣,如今數十年之久的天斗大計落下帷幕,我倆護佑少主平安歸來,于情于理也該去和大供奉匯報一下吧。”蛇矛斗羅著實有些煩月關非要追上他們同行。
骨斗羅忽然出手攔住眾人,擺出兇狠的臉色氣勢洶洶地問。
“等等,你們武魂殿把風致和劍老頭藏哪去了”
一直安靜的寧榮榮也走向胡列娜,后者硬擋了千仞雪幾招,不難看出她此刻的氣息有些狼狽。
“你們沒有保護好阿月,我也很生氣。”
寧榮榮低聲道,她素手一抬,九寶琉璃塔現。
胡列娜繃緊身體,心中防御警鈴大作。
只見潺潺的琉璃寶光涌出,胡列娜被溫潤的光包裹,魂力正在極速恢復。
寧榮榮歪了歪頭,來之前千仞雪算是對她和盤托出了武魂殿現在的格局,加之在旁看了這么久,很明顯,除了在寢宮里閉關的比比東與剛剛進去的千仞雪,還有諸位封號斗羅話里話外提到的供奉堂,眼前這個場子的話事人,自該是胡列娜了。
“不過我知道阿月不會怪你,更不希望有人因她再受責難。”
胡列娜身體在琉璃寶光中漸漸放松下來,心情卻因寧榮榮的話更加沉重。
她轉身看著身后大門緊閉的宮殿,扯出一抹苦笑。
“這段時間,老師無比消沉,鬼爺爺他們自領刑罰,寧長老和劍斗羅前輩也難以從自責中解脫出來,唯獨我我像個沒事人一樣代掌武魂殿各項事宜其實,有人怪我,哪怕像剛才千仞雪那樣,我反而會覺得輕松一些”
寧榮榮抿緊了唇,她能明白胡列娜寥寥數語中面臨的壓力,就像當初她懵懂著就要扛起風雨飄搖的七寶琉璃宗一樣,被寄予成為一個宗門的未來是一種榮耀,更是一份沉重的責任。
氣氛沉默了片刻,寧榮榮開口問道“我爸爸在哪”
“武魂城外,沿著滄浪渠西走三十里,有個草棚”胡列娜擤了擤鼻子,有些疲憊地揮了揮手,“他們在那種西瓜。”</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