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元失笑,他搖了搖頭,而后嘆了口氣,“如今羅浮上下哪處不夠我操心的。”
“不過今夜只是想起了故友。”
“幽囚獄中的那位紅衣姐姐”
“不止。”景元低垂了眼眸,雖然作了掩飾,但伏案熬夜至此時,聲音難免有些艱澀,“不過,我確實從未想過還未再見到她也不一定是她。”
青年的聲音到最后逐漸小了下去,但彥卿卻將其全部收入耳中,他信誓旦旦地說道,“將軍不必憂心,是真的故友抑或是其他勢力的陰謀,待彥卿將其拿下后,交由將軍審理,屆時一切就清楚了。”
景元陷入沉默“”
年紀輕輕便成為了仙舟「羅浮」最強劍士,彥卿少年心氣十足,一旦打定注意也聽不見,他也不打算等將軍的同意,抱拳作揖后便打算告退,“將軍就等我的好消息吧。”
景元來不及阻止,就見少年徑直走下了階梯。
盡量別傷她,剛想脫口而出的話到嘴邊卻被咽下。
景元想,如果不是那人自不必留手,但若真的是她的話
他想起了記憶中那抹鮮活的顏色,眼底浮現了星點的笑意,那位以前可是在仙舟之中也算最為棘手的級別,彥卿現在的話還是太嫩了。
他回神看去,彥卿此時已經到了門口,兩人此時的距離已經遠了,于是,景元拔高聲音,“彥卿,盡力而為即可。”
景元原意是想讓少年謹慎些,但彥卿卻將這句話視作了景元對他寄于厚望,他回頭保證道,“將軍放心,彥卿必定不負所托。”
“哎”
抬手扶額,白發將軍頗為頭疼地嘆息。
被人尋找的九昭此時正在丹鼎司。
算是誤打誤撞闖入了造就羅浮此時混亂的勢力之一的老巢。
丹鼎司一處藥坊被九昭臨時占據了。
“哈哈哈,你以為藥王所賜予的第二生命是那么容易可以破壞的嗎”
正在研究的九昭頭也沒回,在空中凝成了火焰組成的小刀,放下手中的試管,空出一只手,虛空一劃,叫囂的聲音戛然而止。
被綁住隨意丟在藥坊墻邊的藥王信徒驚懼地小幅度轉動腦袋,一把燃燒著的刀割下并燒毀了他的頭發,然后沒入了墻中,金紅的火焰灼燒著他的側臉,火辣辣的疼痛在他臉上蔓延。
“閉嘴。”
將試管再次拿起,瑰麗的眉眼微蹙,有著明顯的不耐,少女轉過身,居高臨下地冷眼瞥了他一眼,“再吵,拔了你的舌頭。”
那個倒霉的信徒小心翼翼地看了眼臉側,咽下口水,既怕又怒,但還是順從地不再出聲。
只消一眼,九昭便收回了視線,她晃了晃試管,原本棕黑色的液體中,燃起了一抹金紅的火焰。
成功了嗎
因為沒有投入過實驗,她有些不確定,略帶思慮地注視了試管中的火焰幾秒,緋紅色的眼眸遲疑地看了被她的鎖鏈束縛住的幾個云騎軍打扮的人。
他們的身上長出了樹杈,發了狂,這是魔陰身的癥狀,也是那個年輕的藥王信徒口中所說的藥王所賜予的第二生命。
不過,她用鳳凰火凝聚成的鎖鏈綁著便安靜了些。
魔陰身,被仙舟人稱為長生病,據說是當長生種的肉體或者精神陷入虛弱,藥王的賜福會反噬其身,讓人狂化,變成沒有理智的行尸走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