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燒來得猝不及防,白露愣了一下,略一思索之后,就端起了醫師的架勢,她叉腰,一副小大人的架勢教訓道,“修養時心情確實很重要,但更重要的是休息和養傷啊,真是的,白天不休息也就算了,竟然晚上也不睡覺,這是絕對不行的”
九昭“”
九昭啞火了。
對著人高馬大,比她高出不少的景元,她可以不怎么客氣地反駁,但面對同故人長得幾分相似的,那張更加稚嫩又可愛的臉,九昭說不出什么詭辯的話,因為這樣會有種欺負小孩的感覺。
“看,專業醫師是這么說的。”景元走到她身側,湊過來手一攤。
九昭轉頭瞥了他一眼,白發將軍這位置正好,她抬起胳膊,一手肘打向了他的肚子上方。
“啊,嘶”
景元微微俯身,捂住了被打的地方。
九昭扯了扯嘴角,“裝什么我都沒有用上打蚊子的力道。”
“是是。”被拆穿了,景元便從善如流地直起身,他一只手搭在少女的肩膀上,然后稍稍用力,將她送到白露面前,“既然見面禮都送到了,那么就順便勞煩白露幫你看看吧。”
“不用了。”九昭沒都沒想,直接拒絕。
她雖然對醫學不怎么精通,但對自己的傷勢還算了解,即使是繼承了療愈之能的龍女,也不足以治愈毀滅令使在她身上留下毀滅之力。
景元這次沒順著她的意,“別這么說嘛。”
白露叉腰附和,“就是啊,有病要醫,有傷要治,忌諱就醫可不行。”
嘆了口氣,九昭掃過兩人,有些拗不過他們,就松了口,“好吧。”
接下來也沒什么計劃,檢查一番也不是不行。
猶豫了一下,她側身看向一旁,眸光在龍角少年的身上停留了須臾之后,然后移向了自帶彈幕的灰發少年,九昭勾起唇角笑著打了個招呼,“又見面了,小浣熊。”
這里不是診療救治的地方,讓云騎將浣溪帶下去,幾人便打算往丹鼎司走。
在走之前,九昭向穹和丹恒發出邀請,“兩位,要一起來嗎”
丹鼎司,行醫市集。
“手拿出來。”
白露像模像樣地坐在就診桌前,對著坐在對面的少女說道。
九昭無奈地嘆了口氣,不情不愿地伸出手。
白露先是換著手把了脈,然后讓她撩起了衣袖,稍微拆開了上臂部分的繃帶。
上臂處原本平滑的肌膚現在如同被熔巖侵蝕過的土地,布滿了如同蜘蛛網般錯綜復雜,深淺不一的裂痕。
“好嚴重的燒傷”
桌子旁邊湊過來一個灰色的腦袋。
視線從他腦袋上方瞥過,九昭右手托著下巴,好笑地偏頭看他,“畢竟是令使嘛,就算是一只胳膊換幻朧一條命也很值不是嗎”
“唔”白露捏著下巴沉思,“雖然只是外傷,但這傷勢與普通的燒傷不同,我需要想一想治療方案。”
“疼嗎”金眸從她的傷口處移開,穹保持著彎腰俯身,探頭的姿勢,轉頭看向她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