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在李格格身邊這么久,半夏自認也是了解她一些的。
知道她愛干凈,瞧她這樣,就能猜到她估計是想洗發了。
李莞然沒有回她,而是一臉糾結地讓她看看自己的頭發“你瞧瞧我頭發是不是出油了”
她前天才洗的頭,今兒也才第二天,怎么會這么快就油了呢
半夏圍著李莞然的腦袋,上下左右仔細看了看好幾遍。
方搖了搖頭回道“奴婢沒看出哪油了,格格頭發還是香香的呢。”
雖然這話讓李莞然心里舒服了一點,但她還是覺得頭發黏黏的,還有點癢。
想了想,她起身坐到書桌前,提筆就將以前在家時用的洗發護發的方子寫在紙上。
寫好后,遞給半夏,囑咐道“你拿些銀子,帶著這兩張方子去太醫院抓了藥來,記得讓他們研磨成粉末。”
“奴婢這就去。”
半夏接過方子就去內室,從床頭柜子上的螺鈿剔紅雙面花卉圓盒里取了銀子,才要出去。
又見李莞然出來道“要是不樂意給我們研磨就算了,你直接拿回來,咱們自個弄也是一樣的。”
說到底,她只是一個光頭阿哥的小格格,連太醫都沒資格請。
出了這個皇子所,誰還會把她當回事
前幾次能請來太醫,還是因為去請的人是四爺身邊的,代表的是四爺。
所以,多一事還不如少一事。
半夏明白她的意思,點點頭笑道“格格放心,奴婢知道分寸。”
話畢,便轉身出門了。
半夏走的不算慢,但她作為新寵李格格身邊的大宮女,還是有不少人在背后悄悄關注她的動向。
于是,等她拿著研磨好的藥粉回來時,李莞然生病到太醫院抓藥的消息也傳開了。
下午,得到消息的蘇培盛在腦子里回憶了一下,四爺和李格格在一起時的那個熱乎勁,便毫不猶豫地進書房跟四爺匯報。
胤禛握著筆的手頓了頓,筆尖的墨滴在了寫好的字上,瞬間暈開。
一張好好的字就這么毀了。
蘇培盛見狀,哎呦一聲,連忙上前將沾了墨的紙收走,又重新在桌面鋪了一張嶄新的宣紙。
“病了”胤禛沒看蘇培盛,只低頭重新提筆,淡淡問了一句,像是隨口一問。
但蘇培盛是誰
打小就跟著胤禛身邊伺候的,還能看不出他的真實想法
這位爺要真不在意,那是連問都不會問。
但凡多說一句,都覺得你是在浪費他的時間。
蘇培盛回道“奴才一開始也是不信的,奴才早上給李格格送宮女去的時候,瞧著還好好的呢。只是奴才手底下的小太監,說是親眼看到李格格身邊的半夏往太醫院的方向去了,回來的時候手上還拿著包藥呢。”
“奴才想著,李格格會不會被昨晚的事嚇到了”
蘇培盛頓了頓,在一旁偷瞄四爺的臉色后,繼續說道。
胤禛聽完后,將手中的往筆架一擱,嗤笑一聲“之前倒沒發現,她還是個老鼠膽子”
尤其是昨晚,膽大的很。
蘇培盛低著頭沒接話,心里卻在想,這后院里哪位小主在您面前不是老鼠膽子。
正想著,蘇培盛突然感覺身前似乎被帶起了一陣風。
他忙抬頭一看,卻只瞧見了胤禛的背影。
蘇培盛愣了一下,連忙小跑著追上去。
“四爺,等等奴才啊”
這頭,李莞然剛洗完頭擦干,半夏拿著梳子給她將頭發梳順,順便放松放松頭皮。
胤禛進來就瞧見李莞然披著頭發,只穿著一件淺藍色蝴蝶紋襯衣坐在鏡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