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丹打開廣播,用盡與人偶師對抗的勇氣,言簡意賅地喊道“別出來他在騙你”
“什么這聲音是方丹”水井之下,林三酒晦暗的目光瞬間被點亮。
她完全采信朋友的說辭,呢喃自語“在騙我難道無人死亡”
被朋友卸下道德枷鎖的感覺,令她如釋重負,重獲新生。
“唔”
方丹知道自己廣播出真相,就是在與人偶師為敵,沒什么好下場。但當那冰涼的黑皮手套扼著她的脖頸,將她仰面按倒在操作臺上時,她還是被強烈的恐懼感入侵了心靈。
作為簽證官,她缺乏戰斗能力,只能依靠物品的幫助。她反手從腰間抽出一把短刀,但在她劃上對方的手臂之前,自己的手腕宛如被強風拂過,短刀脫手墜落,被一腳踢開了。
她使勁拍打推搡對方的手臂,甚至試著去掰開人偶師的拇指,緩解扼頸的壓力,但對方的手就像鐵鑄的一般,始終在一點點地收攏,壓縮她的生存空間。
方丹感到自己的心率減慢、血壓下降,呼吸變得十分困難。她被死期將至的恐懼沖垮了,情緒崩潰又無助,喉間溢出破碎的呻龘吟
“方丹”聽著廣播中傳出的沉重喘息與痛苦呻龘吟,林三酒一把推開水井蓋,從黑暗中一躍而出,卻被胡常在牢牢地抱住了小腿。
“你不能現在出去還有6分鐘不對,還有3分鐘,不能前功盡棄啊”
“放開我,方丹支撐不住3分鐘了她為了我才我決不能讓她出事”
胡常在感到自己仿佛拉著一頭蠻牛,馬上就要失控了。他退讓一步,道“現在無法激活項圈,我和你一起出去”
方丹在淚眼朦朧之際,注意到人偶師的輕松閑適,他的目光甚至未落在自己身上。
跟著男人的目光側首,她發現人偶師正拿著尋呼話筒,湊近了她的臉龐。
當她意識到對方的目的時,整張臉都漲紅了。她加大了反抗的力度,一只手推搡扼頸的手腕,另一只手在操作臺上拂過,仿佛只是在漫無目的地掙扎。
當她摸到了熟悉的區域時,便立刻切斷了廣播系統她就算死,也不要成為被用來要挾朋友的工具
或許是在他人的手掌下完成頸部扭轉的關系,她感到頸動脈竇刺激,還存在著壓迫頸椎,她的氣道部分堵塞,隨時可能陷入昏迷、呼吸心臟驟停。
人偶師的目光轉至方丹的身上,他看著對方渙散的目光,松開了手,近乎贊賞地道“勇氣可嘉,可惜心血白費了。”
透過廣播臺的窗戶,他見到樓棟里走出一個短發女性身影。
林三酒的心跳得很快,因為皮格馬利翁項圈還需要冷卻兩分鐘,她此時現身相當于赤手空拳踏入危險區域,屋頂上的墮落種們有些騷動,仿佛下一刻就會發動攻擊。
但它們終究像是被馴化的野獸,壓抑著嗜殺的本性,沒一只離開屋頂。
對于林三酒而言,好消息是她賭對了,不用擔心一露頭就被圍攻;壞消息是能約束住墮落種們,意味著那個黑皮衣男強得離譜。
想到冥思苦想得來的最終方案,她竟有些躍躍欲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