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馬在不遠處的樹下看著她,在蘇米看過來時,總會露出一個陽光的笑,然后豎起一根手指,指向她的周圍某處。
她順著那方向看去,便看見了幾只飄來飄去的蝴蝶。
再回頭看托馬時,便看見他對她做了個“加油”的手勢,甚至還能在他眼中看見鼓勵。
蘇米無奈,只能繼續裝著一副十分快樂的模樣,對著那幾只蝴蝶便開開心心地撲了上去,然后成功撲了空,沾了一身草屑。
她也不惱,抖抖身子就站起來,結果一轉頭就撞上了一只腿,摔了個屁股墩。
好不容易從眼冒金星的狀態里緩過神來,一抬頭就對上了一張笑瞇瞇的臉。
神里綾人手中端著杯奶茶,他將那奶茶上下搖晃了一下,里面的黑色珍珠也跟著上下翻滾。
他對她發出了奶茶邀請“要來一杯嗎”
蘇米認真看了他一會兒,發現他竟然是認真在問一只狗要不要喝奶茶。
她不自覺抽了抽嘴角,然后扭頭就走。
婉拒了哈。
而這時,托馬也從樹下走了過來,一把將蘇米抱起。
神里綾人“她今天都做了什么”
托馬“她從早上醒來后,便一直待在后院撲蝴蝶。”
待在托馬懷里的蘇米打了個哈欠,又來了,神里綾人的每日一問。
他每天都要問托馬她一天都做了些什么,前幾日還會挑她不注意的時候問,最近這幾日倒是意外的直接。
聽的多了,蘇米也覺得無聊起來。
她扒拉了一下托馬的手,從他的懷里輕輕躍下,落地后便往別處走。
“你的蝴蝶也都飛走了,那就在一邊陪我辦公吧。”
神里綾人的聲音從上方傳來,蘇米的腳下再次一空,視野突然升高,所見的景色從室外變成了室內。
她被他抱著進了屋。
桌上是堆積如山的文件,甚至還有一些散落在了地上。
蘇米也見怪不怪了,她在養傷這幾日便經常被神里綾人要求陪他一起辦公。
說是陪,蘇米覺得自己更像是一只活著的毛絨玩具。
神里綾人休息時,便會把她捉來盤一盤,其他時間便讓她隨意找個角落待著,不管她做什么他都不會管,對她的唯一要求就是不要打擾到他辦公。
這種時候,她覺得自己真是越發看不懂他。
說他不警惕,倒是派人一直盯著她;但要說他警惕,他又能在辦公的時候也帶上她,也不怕她看見什么不該看見的。
眼見他要開啟平日里的辦公模式,蘇米便自覺找了個舒服的地方趴著,眼睛半睜不睜地,看起來懶洋洋的。
她隨意掃了眼四周,依舊是熟悉的稻妻風格陳設,唯一有區別的,便是多了幾張柔軟的蒲團。
那些蒲團的樣式,與她現在底下壓著的一模一樣。
其中有一張是她最開始被神里綾人要求陪他辦公時,她嫌里面的蒲團太硬,自己從房間里叼出來的。
其他剩下那些,應當是托馬添置的吧。
蘇米的目光從蒲團上收回,將視線重新投在了那坐著的人身上。
雖說神里綾人經常語言試探嚇唬她,但這人無疑是好看的。
淺藍色的短發有一束置于右肩,左邊的劉海微微遮住低垂的眸,辦公時不知覺抿起的薄唇,再往下便是那顆極其搶眼的痣。
她的眼睛又定格在他的手上,黑色的手套遮住修長的手指,但又特意去除了半截,露出手腕到手掌處的一小截皮膚。
看起來更加貴氣。
但蘇米卻莫名覺得,這手套半遮不遮的,染上了獨屬于神里綾人的澀。
“你在看什么”
蘇米被嚇的身體一抖,下意識抬眼看去,對上了一雙看不清情緒的眼。</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