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天更多地,想討論一個嚴肅的話題。即使作為在校學生,我們也應該關心一下巫師世界出現以來的歷史和政治現象。”
過往戈德里克山谷的樹蔭下,紅發少年說,
“其實這些時間,我一直覺得自己如同生活在真空世界里,巫師法律像一座虛偽的高墻,壓制得我無法呼吸,外面的麻瓜正在不斷地自相殘殺,我的妹妹也只能待在家里。我覺得,蓋勒特,我們應該一起去做一些游說,做一個敢于沖破藩籬的人。”
演講臺上,少年的嗓音帶著某種磁性,優雅的英倫語調此刻顯得鏗鏘有力。
“墻是庇護,也是限制。”小阿不思說道,“墻的本質決定了墻終將傾頹。我們需要一些新的觀念,如何面對麻瓜,以及如何處理巫師世界和麻瓜世界的關系。”
安靜的人群面前,小阿爾紅色的發絲乖巧地垂在肩頭,他穿著和所有學生一樣的的校服,好像一個循規蹈矩的男孩,但此刻他卻感受到了自無聲中投過來的那些無比沉重的目光。
好像一群穿著白衣白袍的虔誠基督教徒隊伍中,出現了一個異教徒,他顯得格外扎眼。
沒有哪個孩子能有他這般成熟的心智,更不會有人去從宏偉的視野里去思考巫師世界存在的意義,這使得小阿爾說的話就像是一種另類又不可理喻的妄語,不光毫無影響,甚至得不到一絲一毫的支持和認可。
這時,一個無比響亮的掌聲打斷了禮堂中沉默的氛圍,平靜戛然而止,學生們都訝異地回頭,看著格林德沃,這個平日里居高臨下,連笑容都冷得如刀鋒般的黑巫師,此刻的眼神里涌現出多到幾乎不像他本人的溫柔。
伴隨而來的還有黑魔王爽朗的笑聲。
“講得真好,孩子。”格林德沃說話的時候依舊在鼓掌。
學生們迫于黑巫師的威嚴都開始跟著鼓掌。
臺上的乖學生先是怔了幾秒,然后突然噗嗤一下笑出了聲細軟的眉眼舒展開來,他捂住嘴可聲音還是從指縫間泄了出去,那一刻,他湛藍如同寶石一般的眸子里已經沒有別人了。
如果能忽略周圍所有的人,蓋勒特倒是想起來一件往事。
殘酷的現實緊緊相逼,白巫師阿不思鄧布利多也曾像現在的小阿爾一樣,迷茫和畏縮,不過那時候更身不由己。
“蓋爾,要不還是別走了吧。”紅發少年看著妹妹閣樓的方向,“我們只是兩個在戈德里克山谷,籍籍無名的年輕人,那些崇高的理想,會不會只是我們單方面的意愿。如果法律真的這么容易改變,我父親也不會死在阿茲卡班了。我有些灰心了,蓋爾,我離開之后我妹妹的狀態也不一定會變好”
“走。我們去改變世界。”
金色大鳥打斷了對方,語氣堅定無比。
走廊的角落里,熙熙攘攘的人群開始忙著上課,有的則蹦蹦跳跳地找人結伴而行。
分院儀式結束,阿利安娜去了拉文克勞,一切都比較順利,據分院帽評價,阿不思的妹妹是一個天賦極高,又善良隨和的女孩兒。
“事實上,在臺上說話的時候我就想到了安娜”小阿爾終于松了口氣,“如果分院帽看到了她腦海中那些那幾個麻瓜男孩,不知道會不會對她的入學有影響。”
最后,紅發小崽子還有些忐忑地問起,自己是不是太激進了,有些地方是不是不妥。
“你說什么都對,我的小救世主。”
格林德沃本能地用手輕拂小阿爾的臉龐,那光滑細膩得如同象牙一般觸感讓人心神蕩漾,所以等黑魔王回過神來,他和阿不思的間距,幾乎是鼻尖碰著鼻尖了,過近的距離讓周圍的氣流都變得有些緩慢。
溫暖煦日的光透過窗欞傾瀉到了這個小小的角落,但黑魔王投下的陰影籠罩了小阿爾整個身子少年鮮紅的發絲仿佛是格林德沃黑暗里唯一的明媚色澤,而黑巫師,則是在男孩兒清澈眼眸深處那無孔不入的暗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