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部里今天來了一位稀客。
鄧布利多教授是一位受人崇敬的白巫師,尤其表現為他處變不驚的優雅素養。即使和一群腌臜糟粕的政客坐在一處,依舊能不被周圍的環境所影響,秉持著謙卑和誠懇的態度,低頭轉動著紅茶杯里的銀勺。
他轉到第四圈的時候,忒休斯早已有些沉不住氣了。
“就在一天前,一個麻瓜,被幾個黑巫師分尸。還做成標本,留在地下室里,你們早早包圍了那個地方卻還是讓他們逃走了。”年輕傲羅用拳頭狠狠地砸在桌面,“如果你們都是一群飯桶,那是不是也該各回各家了”
皮爾斯坐在離他最近的地方,這個有著細長眼睛的中年男人是新上任的法律執行司副司長,雖然權利比忒休斯稍微低了一點兒,但卻也是個麻煩精。
忒休斯是戰爭英雄,他發起火來沒人敢在旁邊抬杠,除了某個一直窺伺他位置的陰險小人。
“巫師本就高貴,幾個麻瓜的命和畜生也沒什么區別,我們應該把精力投在幫更多巫師解決最近的暴動和危險隱患上,其他的小事不管也罷。”皮爾斯刻薄地回應。
“巫師之所以高貴,因為我們不是一群吃人不吐骨頭的怪物。”忒休斯的聲音冷到了地底,“虐殺麻瓜的黑巫師,必須得到應有的制裁。”
最后,所有人表示同意。
鄧布利多自知沒什么發言權,他平靜地看著一切,并在結束的時候非常隱晦地說了幾個巫師貴族家庭,讓忒休斯下次有機會去那些別墅里找找線索。
回到倫敦地面的電話亭,天上掉了些零星的雨點,鄧布利多長吁一口氣,他來的時候是早晨,現在卻已經接近傍晚了。
改變傲羅們的調查路線比想象中更困難,不過,當下還有另一件棘手的事兒他早飯只吃了一點水果沙拉,中飯只是兩杯咖啡,現在空空蕩蕩的胃正在嘰咕叫著和他提抗議,他急需找個像樣的餐館來吃點東西,最好也有溫暖的壁爐。
紅色的長發被雨水濡濕了一層,他又想起來,自己收到貓頭鷹時走得太匆忙,雨傘都沒有帶在伸縮口袋里。無奈,鄧布利多拐到了一個相對人少的小巷子里,想先避避雨。
“出來吧。你跟我多久了。”
白巫師轉了個身,對后面的人無奈地笑笑。
他的余光早就瞥見了對面屋檐下,那個悄無聲息一路尾隨而來的身影格林德沃雙手環抱,靠著墻壁,那一頭金發即使沉浸在黑暗中也有著動人的光影,俊朗又帶著銳氣的臉龐,讓他即使笑起來也有一種冷峻的意味。
鄧布利多好像一支被雨水打濕了卻依舊挺拔的英倫玫瑰,寒冷的雨霧沒有使他過于狼狽,反而,那雙湛藍色的眼眸依舊能露出無比溫柔的神色,好像只是在安撫一個為了瑣事而來找他的不良少年。
蓋勒特一向都在他面前肆無忌憚地展露自己的脾性,但惡劣也好,真摯熱切也罷,紅發教授卻永遠是這樣寧靜又溫和的態度,好像俗世間的嘈雜和眾生的苦難,一切有關欲望的東西都被盡收眼底,他卻孓然一身,又一塵不染。
但金發青年不信邪。他覺得或許只因自己太年輕了,所以才看不透對方。
“你出門時很急吧,手套忘帶了,”格林德沃佯裝調侃,不緊不慢地走過去,“英鎊忘帶了,傘忘帶了,還有什么,哦你最最關鍵的檸檬雪寶。”
“蓋勒特,你應該在霍格沃茲上課的。”鄧布利多的語氣里帶著細微的責備,雖然嘴上這么說,但他內心還是有些欣慰。
后者用手指尖拈了一下中年教授的微濕的長發,那張英俊的臉龐神色立刻陰翳了下去,“魔法部的人沒傘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