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林德沃覺得鄧布利多教授真的是一個很矛盾的人。對方不喜歡他,但會把他帶的奶油檸檬蛋糕一口一口地吃掉,連渣末都不會剩下,通常遇到外人送的蛋糕對方是會拒絕的。
金發少年站在走廊里,午夜的黑暗把所有的一切都浸潤進了一個冰冷的空間,拳頭毫無知覺地緊握著,指甲攥進了肉里,他強迫自己冷靜地思考,或許鄧布利多教授就是想綁他一輩子,用和藹的語調,用無微不至的關心,用曖昧的假象。用溫柔來溺死那頭原本藏在他心里的野獸。他們兩個人從來不是走一路的,但是道德感確實會讓對方一直給自己多于別人的關心。
傷害只能由自己最愛的人來賦予,愛亦是如此。
鄧布利多教授疲憊了一天,又等了蓋勒特許久,現在他終于可以休息了,揉揉已經酸脹的腰和背,他站了起來向自己的床邊走去。
明明霍格沃茲里是不允許移形換影的,但剛才已經氣沖沖當著他的面摔門而出的金色大鳥,此刻卻又突兀地出現在了他那張不大的單人床上。
“您怕我在外面闖禍嘛。”金發少年好像什么事都沒有發生過那樣,他在床上也坐得筆直,一條腿搭在另一條腿上,悠閑自得。“那就一起睡,保證我后半夜不會再往外跑。”
“蓋勒特。”紅發教授皺起眉頭。他過了半晌才緩緩說,“你不是九歲。”
格林德沃露出一個大喇喇的笑容,他從床上伸出手,隨意地伸向對方溫熱的掌心,冰冷的指尖剛剛碰撞上紅發巫師的皮膚,對方下意識地把他的手捂住給他取暖。“鄧布利多,我的圣人,教授,您知道我這只手今天剛剛殺過人嗎”
“一共六名食死徒。”白巫師的回答非常清晰。“你應該把他們交給魔法部的。”
等明天尸體被發現,可能還會登上預言家日報,可是文達早已經把一切線索處理得一干二凈,沒人能猜得到真兇是誰。
“您那么不放心我,那我給您想個辦法”
金發少年猛然用力,床邊的人猝不及防地被他拉了一個趔趄,坐在了離他很近的地方。
金發少年的手挑開教授馬甲中的前幾顆扣子,他保持著一個無辜的、甚至是百無聊賴的表情,好像只如以前九歲時頑皮的孩子弄亂長輩的服飾那般,巧妙、自然地轉移著對方的注意力。
“殺死他們前,我得到過一些情報。關于食死徒最新一輪對麻瓜的恐怖襲擊時間以及如何利用那個叫克雷登斯的默默然。”
白巫師微微蹙起眉,但是作為長輩的他沒有輕易地露出任何情緒。
距離太近了,有一種讓人無法忽略的曖昧。
但隱忍似乎是鄧布利多的特長,他坐著沒動,繼續耐心地等身邊的少年講完。
那條領帶非常礙眼,格林德沃有些不耐得用手指輕輕地斡開那個復雜的領結,另一只手專心握住鄧布利多的左臂,隨時防止他掙脫逃走。白巫師總是非常喜歡那些衣著講究上的繁文縟節,包括他會把完美的身材裹在一層又一層的英倫風西裝下,連襯衫都會認認真真地貼身穿緊。
越是這樣就越讓人對他一絲囤不掛的樣子浮想聯翩。
英國人真講究,真煩。
沒關系,機會可以由用心的人創造,上一次失敗了不代表回回都能讓您跑掉
格林德沃故意把語調拖得非常慢,等他把自己得到的情報全部說完的時候,鄧布利多教授白襯衫口扣子已經被他解到了半腰,光滑的胸部就這樣出現在他異色的瞳孔里。
大片的皮膚o露了出來,中年教授的軀體輪廓非常優美,如造物主偏愛的藝術品那般,膚色非常細膩,連ru珠都泛著珍珠般的光澤。
蓋勒特原本惡劣的神情突然定住了,少年人的氣血上涌原本就只是一瞬間的事情。心跳聲在他腦海里回響,那么徹底,那么瘋狂好像一個第一次經歷宿醉的人那樣。一種飄飄悠悠的沉迷感鋪天蓋地地襲來,他根本無法控制自己的七情六欲。雙頰也不合時宜地灼熱地燙起來,喉結滑動了一下,少年那異色的瞳孔中竟流露出一些不諳世事的悸動,甚至是迷離。
此時鄧布利多的包容、忍耐,為將來的一切失控也埋入了無盡的禍根。
恍惚間,蓋爾竟下意識把抓著對方的手放松了些。
教授溫熱的呼吸總是在不經意間噴到了他的微顫的眉睫上,好像花兒的香味撲在蝴蝶纖細輕盈的蝶翅上一般,癢癢的,一直癢到內心的最深最柔軟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