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燥的飯前祈禱,整潔得一塵不染的桌布,和排列得有板有眼的樸素的碗碟餐具。
帕西瓦爾似乎很高興格林德沃的到訪,他知道自己兒子一直很崇拜這位帶點日耳曼血統的先生,每每他來這里吃飯阿不思總是喜歡坐在黑巫師對面那頭,今天也不例外。
一番客氣的寒暄后,鄧布利多家的男主人敲了敲玻璃杯,大家開始用餐,慢慢都進入了聊家長里短的階段,只有阿不福思專心致志地想啃完自己盤子里了咖喱豬排。
“阿麗安娜長得真快,她現在完全是一個漂亮的拉文克勞小姑娘了,亭亭玉立,我的乖女兒。啥時候給我帶一個女婿回家”坎德拉特別自豪,小女孩也矜持地低下頭笑了笑,母親的稱贊讓她有點害羞。
“自己找的對象,一般都不會成功,爸媽還是回幫你把關的,”帕西瓦爾作為一家之主說得非常自然,“你們的婚姻大事,一定要要經過父母同意的。尤其是你,阿不思,你作為兄長得給弟弟妹妹做榜樣”
青年鄧布利多一口一口吃著碗里的沙拉,他開始熟練地背誦早已準備好的,應對父母的話術,“我現在還年輕,媽媽,身邊很多朋友都在為了事業奮斗,現在也早已過了那個先成家后立業的時代,多吉說我和他起碼到三十歲才”
“有沒有可能,是性別問題,不是具體哪個女孩兒。”格林德沃開口打斷阿爾的吟唱式話術,并且這個中年男人的眼神里竟然透露出一種隱晦的幸災樂禍。
黑巫師明顯感到桌子下面他被人輕輕踢了一下,他抬頭對上了桌對面那雙清澈漂亮的雙眸,男孩正在用一種嬌嗔的表情看他。
讓人感覺又甜又暖,很想親一口。
只有格林德沃知道,乖學生的心底藏著多少世俗意義上的“叛逆”,這使得他又多了一個可以輕而易舉拿捏對方的理由。
“怎么可能呢,喜歡我們家孩子的女孩太多了,哦格林德沃先生您快別開玩笑了”
“說的直白點,你們兒子可能喜歡男生。”
紅發少年把還沒來得及咽下去的半口牛奶,噗地全噴到了面前的瓷盤子里。他輕嗆了一下,才忙不迭地用餐巾去擦嘴。
黑魔王卻選擇在此刻優雅地轉移話題,在帕西瓦爾先生快被這個晴天霹靂嚇出心臟病之前狡黠地把話風帶向別處。他突兀地笑出了聲,表示自己只是開了一個不好笑的玩笑,并且真誠地祝福貴公子趕緊找到符合心意的女孩兒。
“你不舒服嗎,兒子。”飯畢,坎德拉一邊用魔杖指揮盤子飛到水池里一邊小聲問,“你耳朵有點紅,發燒了”
阿不思鄧布利多直接打開門走出去了。“透透氣,母親。”
“格林德沃先生,您走南闖北見識多一些,幫我去問問阿爾怎么回事唄。”坎德拉覺得有點尷尬。“我沒關窗啊,每天都有開窗通風,他怎么回事悶成那樣”
“樂意效勞。女士。”
格林德沃隨口說道。他知道自己有多危險,即使下一刻會舉起魔杖殺掉對方,可上一秒,他依舊會露出和煦的微笑好像對待家人那樣面對自己的敵人更何況,這只是一個毫不相干的女人,一個養著阿不思的,普,通,人。
其實紅發少年飯吃到后半頓的時候,基本能用三句話來形容:我是誰,我在哪兒,我在干什么。
格林德沃先生親了他。但那種帶著暴力和下流的侵略感是他沒有想到的,他不知道對方受了什么刺激,這樣仿佛野獸突然在他眼前露出真面目的恐懼感讓他甚至有些不寒而栗。他被對方玩弄于股掌之間,而且那是一個讓他無比崇拜、非常依賴的人。
不過為什么要在飯桌上提那些事
天才如鄧布利多,他早已察覺到了藏在黑巫師身上的危險接下來只是選擇,要不要重視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