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如果這個偉大的利益,伴隨著的是死亡,矛盾,犧牲,戰爭,你是不是就沉溺在戈德里克這個烏托邦里了你是不是覺得待在父母身邊非常幸福,對推翻巫師的保密法毫無興趣了你大可以對我說實話”
曾經的你一直想著逃避灰暗的現實,現在卻成為一幕幕溫暖艷麗的畫面。
“當然不是”鄧布利多這回幾乎不等他說完就打斷了對方,“我知道我知道推翻保密法是一個瘋狂的想法,可能會讓我身邊的朋友,甚至家人都遭到危險,可是如果沒有這樣的理想的話,那么巫師世界就會有更多的人遭遇不平等的對待,如果可以用更溫和的辦法改變政治”
格林德沃笑了笑,那是一種帶點涼薄意味的嘲諷神情,“溫和的方法那怕是我們都要離開人世也實現不了,我只在乎現在我是否在做符合自己自由意志的事。”
我死后,管他洪水滔天。
格林德沃從來無所謂別人怎么看他卑劣的頭子,讓人家破人亡的魔王,惡事做絕的黑巫師這些都讓他視如敝履。他早已習慣利用人性最美好的一面去把他人掌控得分毫不差;他能未卜先知,也習慣被人奉若神明,享受一切崇拜與愛戴。
只有鄧布利多。在他麻木的時候讓他感到難過。
“你急什么,歷史自然會有它的節奏和規律。”年輕的鄧布利多笑道,他在陽光下整個人看起來都暖融融的,是那種獨特的生機。
“因為這是我在厄里斯魔鏡里反復看到的畫面。”黑魔王淡淡地回道,“我和世界上最偉大的白巫師并肩站在一起,我們都看到巫師世界的解放的那一天。”
魔鏡上寫著的“erised”,倒過來,就變成了“desire”
很難說清對錯,但這確實是那個殺人如麻的黑魔王心底最深處的渴望。
原來鄧布利多一直是鄧布利多,璀璨的理想一直如同初生的旭日一般埋在他心底里,善良,堅定,朝氣蓬勃其實,無論周圍的環境是好是壞,他都愿意如同飛蛾撲火一般來到他身邊。
他一直愛他。
在某個瞬間,格林德沃的心中終于有了一絲模糊的愧疚,那是一種來自很久以前的情感,像是延遲的鈍痛,那種反應過來后在心里最柔軟的地方出現的密密匝匝的刺疼。原來,不是那個紅發少年背叛了偉大的利益是過去的自己把他弄丟了。
紅發少年吃完最后一口蛋糕,他乖巧地舔舔自己的唇邊其實他已經不生氣了,就是這么神奇。他覺得只要格林德沃多陪他一會兒,哪怕說幾句不那么動聽的話,他就覺得已經是在哄自己了。
黑魔王心亂如麻。回到未來的那個世界,他就要瞬間切換回原來的角色,原來的一切他要和白巫師抗爭,要和這整個世界對抗。他想要解放巫師社會,他的野心像壁爐里的火一樣嗶哩啪啦越燒越旺。他要名垂千史,他還要所有人對他俯首稱臣。
“你快十八歲生日了吧,孩子。”
格林德沃轉頭看見青年鄧布利多正在盯著他看,那雙藍色的眼眸在茂密的睫毛下,好像倒映著森林的冰湖。溫柔,可愛,乖馴,但又不失野,夏天的風在此刻都為他停滯了。
“是啊,什么生日禮物,早點拿出來。”
“我送你一個特別的。”
紅發少年饒有興趣地臥在黑巫師懷里撒嬌,“什么啊成年禮,很特別吧。”
格林德沃寵溺地用手點了點青年鄧布利多的頭,從白暫的額頭,點到骨相完美的鼻梁,又最后手指觸碰到了少年柔軟的唇瓣。
后者故意躲開他的手,把頭埋進黑巫師心口的位置,手扒開黑魔王的風衣外套,用耳朵貼著黑魔王的身體聽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