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田陣平額頭冒出“”字,陰測測的轉向兩人。
“哇小陣平好可怕”
諸伏景光在他們打鬧間坐到降谷零身邊,大家默契地安靜下來,伊達航拍了拍他的肩:“有什么發現嗎”
諸伏景光點點頭,神情擔憂。
萩原研二洞察力極強,他支著下巴問道:“是又出現那種狀態了嗎”
萩原研二也是直面過那個狀態的人之一,原本好好說話的人突然卡住,像看見了什么十分可怕的東西,在直白的恐懼之下,更深層次的是充滿絕望的悲傷。
像是有一件他非常害怕但無能為力的事情再一次發生了。
他下了結論:“是關于我們幾個人吧,每次都是在對視的時候突然怔住,今天早上,小琉生看我們的時候,就像我們身上帶著什么很可怕的東西。”
降谷零嚴謹地糾正:“第一次不是,hiro,琉生有和你說什么嗎”
諸伏景光于是仔細和他們講了一遍兩人的談話。
松田陣平不解:“什么叫如果我能告訴你我會告訴你,難道有人不讓他說嗎”
他說著說著突然停頓,心里不妙的猜測還未出口,降谷零率先接過話頭:“不會,如果真的有人脅迫他到這種程度,依照琉生的性格,不會說這么暗示意義明顯的話。”
“所以”
降谷零看了一眼諸伏景光“是tsd吧,琉生的無法說出口,其實是一種面對創傷的回避反應,無法說出造成傷害的核心部分,甚至和類似的事情都不想接觸。”
萩原研二點點頭“我也是這么想的,這是目前最合理的猜測了,但是我想不到有什么事情和我們相關,又能對他造成傷害。”
伊達航提出思路“會不會是類似或者相同的身份同期,朋友,重要的人”
松田陣平敲了敲桌面“話說你們不是幼馴染嗎,他以前有沒有經歷過什么不好的事情”
諸伏景光在剛剛沉默的時間里把這些年和如月琉生的相處翻來覆去地想了一遍“琉生身邊的朋友只有我和zero,上學的時候也沒有表現出和其他人關系很好,至于家人琉生以前是孤兒,后來才被現在的養父母收養,他很少提起家里的事情。”
伊達航若有所思“琉生是什么時候被收養的”
降谷零道:“大概是十歲那年,琉生和我們說他被收養了,后來就轉來了我和hiro在的學校。琉生轉來的第一天,他的養父來接他放學,是一個穿著西裝的男人,琉生叫他德川先生。”
萩原研二道“聽起來很生疏啊,但起碼通過了福利院的收養手續,你們有再打聽出什么嗎畢竟朋友突然被一個完全不認識的大人收養,應該會很擔心吧。”
諸伏景光點點頭“我們后來問過很多次,琉生說只是一個好心的叔叔,承諾要他成年之前的學費和生活費,兩人平時不常見面,關系也并不親近,加上琉生的生活確實因此變好,上學期間也沒有什么意外,我和zero就沒有再問了。”
“不過有一點”諸伏景光神色猶豫:“琉生并不是在福利院被收養的。”
萩原研二“誒”
降谷零灰紫色的眸子垂下,像是陷入了回憶“一開始遇到琉生的時候,他還在街上流浪”
降谷零記得,那天東京天氣陰沉,人們都行色匆匆,無人在意角落里發生的事。
年幼的降谷零在被一堆同齡人奚落之后,捂著受傷的手臂,想要找找被他們藏起來的書包,藏在這種地方,就算找到也一定臟得不能看了。
“在左前面的第二個垃圾桶里。”
這里的氣味實在不好聞,降谷零皺著臉正準備開始翻,驀的聽見一道細弱稚嫩的聲音。
他四下看了看得益于對方有一雙透亮得如同雨后晴空的天青色眸子,讓他終于鎖定了一個方位,看清了窩在不遠處一堆廢箱子旁邊,穿著灰撲撲的衣服,幾乎與周圍環境融為一體的小男孩。
男孩臉上沒有表情,怏怏地看了他一眼又收回視線,繼續盯著某個方向發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