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暫時先別睡。”萩原研二見他有點困倦,提醒道“靠一會兒,吃完藥再睡。”
如月琉生小聲嘀咕“萩原怎么突然有種景光感。”
“”萩原研二笑瞇瞇的“不想休息的話可以聊點別的哦,小琉生”
如月琉生縮著脖子,在嘴上比了個拉拉鏈的動作。
松田陣平“有什么事叫我們。”
目送著兩人走出去,知道他們又是去交流情報的如月琉生百無聊賴地打量著房間的布局。
干凈簡約,沒有過多裝飾,灰黑色條紋的被單被套,床頭柜上只有一盞臺燈和一杯水,靠窗的桌子上堆著一些書和模型,有些被拆了還沒組裝回去,旁邊那個小盒子好像有點眼熟是他送的手表。
確認了,是松田的房間,手表應該處于七零八落的狀態。
實際上剛剛數值提醒的系統播報聲就在接連響起,這會兒也不例外,如月琉生打量著自己沒多出什么奇怪的傷口,加上誤解值需要形成某種確定的認知,只是疑惑大概增加不了,感覺事情還在掌控范圍內,以后可以慢慢打補丁。
他打算探索一下自己現在的身體狀況,畢竟可能還會經歷好幾次。
皮膚接觸到任何表面反饋來的感受都是痛感中帶著麻意,根據輕重的不同痛感程度也不同,長時間處于疼痛讓他精神有點緊繃,加上還在低燒,始終頭腦昏沉發暈。
感知混亂雖然仍然存在,但第二天似乎能定位大致方向了,他像剛剛那樣多試幾次,做點簡單的事情應該沒問題。
起碼就算是摔死,他也得自己上廁所。
如月琉生顫顫巍巍地下床,扶著床沿磕磕碰碰地行走,比剛學會走路的小孩子還要費勁,每次伸腳都反復確認,等他走到門口,已經出了滿頭汗水。
摸索著打開門,正邊吃飯邊聊著什么的兩人一頓,萩原研二回頭驚訝地看著他:“小琉生,怎么出來了”
“想去廁所。”如月琉生頓了頓,后知后覺地意識到自己現在的狼狽,扣著門檻的手忍不住收緊,痛意讓他回過神,剛想開口,萩原研二就站起身走過來,左手平舉放在他前面。
“走吧,研二醬友情服務哦”
如月琉生回過神,手隔著衣袖搭在他手臂上,吶吶地應了一聲。
松田陣平沉默不語地看他們一步步走過去,看著黑發青年蒼白的臉色,忍不住皺起的眉峰,瑟縮的手指,歪歪扭扭的步伐,咔嚓一聲,捏斷了筷子。
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們都看見了如月琉生難堪又躲閃的神色,清晰地在試探中察覺到他不愿言說的回避態度,沒有人忍心在這種情況下咄咄逼人地要求好友分享傷疤,他們只是在想,是什么在短短一個月的時間里把青年變成這個樣子。
他們在給好友換衣服時看見了他身上陳舊的傷疤,爆炸帶來的銳利劃傷,關節處的一些淤青,前兩者都好解釋,他們本以為這些淤青是青年發燒時摔倒導致的,但每次觸碰他時他下意識瑟縮又主動湊近的反應讓他們有一些格外糟糕的猜測。
什么任務會讓他陷入這樣的境地,還是那只是托詞,又或者早在警校時期就發生了什么他們不知道的事情,他突然想起幼時過去的誘因是什么,甚至于他在神志不清醒時無意識的依戀其實早在那次出游時就已經表現出來了。
什么都不知道,又不敢問,松田陣平煩躁地咬著煙嘴,決定干脆自己去查。
絕對不可能放任那個家伙繼續這樣下去了。他想,如果一個月就把新人搞成這樣,那個部門不待也罷。
松田陣平揍警視總監的心再次蠢蠢欲動。
但如果和警察部門的任務無關,事情無疑變得更加棘手,這意味著如月琉生可能遇到了其他無法向上面直接匯報的危險事件。
如月琉生剛從廁所出來,一抬頭就望見松田陣平陰沉得如烏云壓陣的臉色,乖巧的被扶到椅子上坐好,先聲奪人“我現在在公安部。”
“誒”萩原研二沒想到他會直接告訴他們,實際上他和松田都認為如月琉生大概是在執行什么潛入臥底任務,因此才三緘其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