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里斯懷特根本不知道為何會變成現在這樣。
他坐在廁所的馬桶蓋上,頭上的水珠一顆一顆地往下落,落在衣服、褲子、還有地板上。他抱著腦袋蜷縮著,有血水也跟著一起落了下來。
血液腥紅,淡在了水里。
儲物柜里被人塞了死老鼠、吃飯時有人把一整盤菜倒在他頭上后,轉頭就消失、訓練時運動鞋里被人放上了釘子
最近的,就在剛才。
他上廁所時,有人出來給了他一拳,把他關進格子間里,又澆了一盆水,可恨的是那人動作太快,他根本沒看清臉。
為什么會這樣,好像所有的厄運被解放,如傾盆大雨從天而至。
他被人針對了。
他回憶著之前發生的所有事,一張張臉在面前走馬觀花,他挨個掃去,最終鎖定了一個人。
那人眼形修長,發絲如墨,他被針對時,他幾乎都在現場。
那個人就是艾維斯布朗尼。
記憶再度回溯,希伯來卡倫面帶雀斑,蹺著二郎腿的樣子,也出現在他眼前。
就是他們。
就是他們兩個人指使人干的。
可是為什么呢
他做了什么
特里斯大口喘氣,像剛從水里撈出來般。
他想起來了,是彼得帕克。
那天他幫了彼得帕克。
他狠狠錘了一下廁所的隔斷,他明明只是陳述了他看到的事實而已。
為什么要這樣對他。
火焰在胸中炸開,他做了正確的事卻要備受欺辱,憑什么。
他們那群宵小,以冤枉人、欺辱人為樂。
他想,他們是怎么對待他的,他就要怎么報復回去。
他咬牙從廁所的格子間上面翻了過去,有人在外面用拖把抵住了廁所門,他把拖把拿開,在手里甩了兩下。
他絕不是那種可以任人欺負的懦弱之人,也絕不是他們的玩物。
男孩的雙眼冒著火光,瘋狂想象艾維斯等人被他教訓后如何跪地求饒的樣子。
“下次走路小心一點。”
醫務室里,特里斯垂頭玩著手指,鼻梁上傳來輕微的刺痛,醫生正用雙氧水輕柔地替他清洗鼻梁上的傷口。
他退縮了,剛離開廁所他的身體不由自主地來到了醫務室,像一只斗敗的公雞那樣尋求醫生的安慰。
“你昨天才不小心踩到釘子,今天就又受傷,不會是被人欺負了吧。”
他今天用了走路不小心跌進水坑的借口,聽見醫生的嘀咕,手上的青筋冒了出來。
“怎么會呢我好歹是校橄欖球隊的,誰敢欺負我。”他的聲音如同從牙縫里鉆出來的。
等處理完了傷口,他回到橄欖球隊的休息室,幾個成員上前關心地問了他幾句。
伊恩也注意到了他的臉。
伊恩“你這是怎么了”
特里斯沒什么精神地說“走路沒看路,掉水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