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身份,最好越少人知道越好不是嗎”
“而且,突然被叫夫人什么的,太奇怪了啊。”她小聲嘟囔著,蒙在她身上的屬于“首領夫人”那層東西消融在孩子氣般的抱怨里。這讓她身上多了一絲屬于年輕女孩子的鮮活。
“源小姐。”中原中也按住帽檐,接了臺階從善如流,像是溺水的人突然得救,呼吸都順暢了。
本來今天來上門也覺得各種渾身不自在,畢竟太宰治的妻子這個身份太特殊。
簡直像是什么誘拐無知少女的騙局何況現在他才反應過來,這種四面漏風的環境是安置妻子的地方嗎也只有他一個人會喜歡住這種集裝箱吧
可目前看來,這位希小姐又很清醒。
他因此對她的腦回路也更加好奇,不過探究的心情打住,此刻還有更重要的事。
“首領說要把你安全帶回去。”
他著重強調了安全。
然后舉起手中的繃帶。
“我相信您不和首領本人一樣任性對嗎”
聽起來像是這個叫太宰治的是個任性妄為的上司,會讓下屬跑斷腿的那種顛顛的老頭。
源希不由得同情眼前這個帥哥了。
家里的管家就是個喜歡天天指手畫腳對所有女仆呼來喝去的老東西。
沒人愿意做她的侍女,因為那太嚴苛了。
而做了她的侍女的人,無論最初多么開朗活潑,最后都被規訓成麻木的人偶。
不過,終日帶著面具的她,又好到哪里去呢。為了不給他添麻煩,證明自己和那個難伺候的太宰治不是一路人。
源希主動打算扯松一點衣領子,讓中原中也來包扎,但是接著
“嘶”
她撕掉了半只袖子。
源希:
好突然
她什么時候力氣這么大了
失去了一支袖子,露出了纖細的胳膊,現在她的樣子跟漫畫里的忍者似的。
雪白的胳膊上淡粉的血液還在流淌,奇怪的是,血腥味很輕,像被水沖淡了一樣。
中原中也自然也注意到了這不正常的一點,但他只是目不斜視迅速給她纏好,接著將袖子給用繃帶纏了回去。
“這下我們可以走了。”他說道。
但是源希只是老盯著他,把他盯得有點不自在了,源希才蹦出倆字。
“戒指。”
嗯,這倆字還有點可憐巴巴的。
“哦。”
中原中也無語,他把戒指還給了她,見她如獲至寶收到兜里,心里升騰起一個古怪的想法。
其實
他手里還有不少太宰治的遺物。
也許不需要燒掉了。
“你等下,我處理下外面。”
可能是怕嚇著不諳世事的她,他們離開前,中原中也像是想到什么,攔住了她,自己先出去打掃戰場了,于是屋里又只剩下源希。
“叮”
在他離開那一刻,又是一個小東西清脆的自由落體聲音,和戒指之前落地的聲音很像。
源希走之前為了防止婚戒再次丟失,特意戴在了手上,他們即將離開這里的時候,她路過廚房,卻聽到了這聲熟悉的掉落。
這個屋子里和太宰治相關的只有繃帶,現在已經呆在她的肩膀上了,婚姻屆和戒指也一并帶走,還有什么遺漏的
于是她順著聲音的方向看向廚房案板,屋里那個接口生銹的水壺就像那個原地起飛的花瓶。
在她面前堂而皇之地倒下。
然后吐出了一個眼熟的閃亮亮的小指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