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澤陣看向安藤莉子。
“當然要繼續,我們也不是為了黑木一個人,萬一伊東老師真的有問題,受害人肯定不止一個。”安藤莉子說。
黑澤陣沒贊同也沒反對,因為就在剛才他忽然意識到,整件事中他最感興趣的根本不是其中的某一個人,而是某一種隱秘禁忌的心理。
中谷淺野說大部分人都是“敢想不敢做”,這確實是在為他干的事詭辯,他甚至以此為傲,稱一聲渣滓都算客氣了。
但是,黑澤陣卻認真想了想這句話。
不敢做是因為有些人一旦越線,就真的再沒有機會了。
他倒是想知道,這些身份懸殊的人,到底是怎么沖破這種心理桎梏的。
沖動嗎
那也需要制造沖動的契機,然后讓一切水到渠成。
他和林沐之間有一條鴻溝嗎
有。
不光是年齡,甚至還有林沐在他面前那種自然而然的長輩作態。
他不知道她到底多出他多少閱歷,但是她確實比他行事更穩一點,甚至點他的時候,都帶著一種過來人的口吻。
這真的讓他很不爽。
仿佛有一條寬闊的時間長河橫亙在他們之間,哦對,現在還多了一個叫“g”的死人。
“黑澤陣,你覺得呢”安藤莉子問他。
黑澤陣看了一眼安藤。
或許林沐看他,就像他看安藤莉子一樣,太好懂了,仿佛透明的一樣。
“都行,你想繼續就繼續吧。”黑澤陣把書包甩在肩上,把一封白色信封交給安藤莉子,“投到伊東家的信箱里。”
安藤莉子看著黑澤陣的背影,品了一下他拋給她的這句話。
就好像,他在陪她玩一個游戲。
魚冢三郎狐疑地看著安藤莉子和黑澤陣,然后湊到安藤莉子耳邊“喂,安藤,你們是達成了什么交易嗎”
安藤莉子不客氣地用力拍了一把魚冢三郎的后背,跟在了黑澤陣身后。
黑澤陣沒和他們一路,他去了林沐昨天說的酒吧。
林沐第一次和他提起這間酒吧是她投資的,如果她眼光不錯,那家里的收入或許大部分都來自于這些投資分紅。
太陽還明晃晃地掛在天上,酒吧這個時間根本沒人。
黑澤陣走進去,最前方的小舞臺上有一個樂隊正在練習他們的節目,其余的清潔工,酒保都在為晚上的開業做準備。
見黑澤陣穿著制服進來,一名服務生把一個牌子豎在他面前道“不好意思,未成年禁止進入。”
黑澤陣看了看里面的陳設,才看向對面的人道“是林沐讓我來的,我想找你們老板。”
“行,在這兒等一下。”
服務生丟下他走進吧臺里的一扇門,過了幾分鐘,一名中年男子走了出來。
黑澤陣有些意外,他以為酒吧老板會是一位穿著花襯衫的年輕人。
這個男人大概有三十多或許四十多歲,不太看得出,他穿著一件黑色西裝,沒扣紐扣,里面是一件翠綠色的襯衫,斑點領帶一絲不茍地系在領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