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能期待浮在空中的字啟動。這樣它就會告訴我zero在哪里了吧”
“zero的家搬空了。
學校里沒有人在意zero去哪了。
只有空中的字贊同我的想法。我一定要找到zero。
zero現在怎么樣了會在流血嗎有人給他吃的東西嗎
如果我能想起更多東西,比如那天分開時有沒有什么可疑的人影,就能去報警了。
快點啟動吧。幫我想起更多線索,我就可以告訴警察怎么找到zero了。”
“一周過去了。
為什么還沒有啟動快告訴我zero在哪里”
降谷零的心情沉重如石,沒有閑暇再害羞。
他有想過波本從幼馴染的生活中消失會是對幼馴染的又一次傷害。但如此直觀地看到幼馴染那時的痛苦,降谷零的心臟仿佛被某種無形的力量緊緊束縛住,難以呼吸。
他有種沖動,想沖出房間和客房里的諸伏景光說點什么。
但理智讓他繼續看下去。
這幾段日記里hiro的狀態似乎有點不對勁。那個“空中的字”又是指的什么
果然,后面的日記中,幾乎全是有關降谷零的。有時是訴說對zero現狀的擔憂,有時是回憶起和zero從前的故事。“空中的字”也多次出現,降谷零從描述中判斷,那可能是hiro產生的某種幻覺,幻覺許諾能幫忙找到自己,但看樣子一直沒有實現。
降谷零的心沉到了谷底。
他翻到了文件的下方,不出所料,是另一冊病歷,同樣是東都大學醫院心理科。
“主訴患者自述近三年來出現幻視癥狀,具體為
既往史患者過去曾患失語癥與輕微失憶癥,現已痊愈。
檢查心理評估
診斷精神分裂癥待查
治療”
降谷零把精神分裂癥那行字翻來覆去看了好幾遍,懷疑自己是不是不認識日文。
他恍恍惚惚地把檔案翻到底,后面沒有別的日記了,只剩下醫生做的固定心理咨詢的內容紀要。其實到最后醫院也沒能下定結論諸伏景光的病到底是什么,只能說是精神分裂癥疑似。
但降谷零無法把目光從病名上移開。
所以,hiro因為他,好不容易恢復健康的精神再次受到劇烈沖擊,直接發展為了精神分裂癥
他仿佛置于狂風驟雨中,內疚、自責、擔憂、焦慮,無數種情緒源源不斷地涌上來凌遲著他的心。
他甚至隱隱升起來一股對波本的怒火,即使他還留有波本的記憶,清楚波本只是碰巧在錯誤的時間出現在了錯誤的地點,被組織和宮野家一起帶了回去。
但現在不是計較這是誰的責任的時候。醫院的咨詢記錄一直持續到了近期,也就是說諸伏景光的癥狀一直沒有好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