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站在大街中央瞪著對方,瞪著瞪著,倆人忽然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
這一笑就像停不下來了一樣,兩個人捂著肚子,眼淚都出來了。
周圍人像看傻子一樣看著他們倆,迅速與他們倆拉開了距離,躲得遠遠的。
丁月華旁若無人地笑了一會兒,覺得這么一本正經地吵架可真好笑,而且還是在開封府吵,好像她大老遠跑來就是為了吵架一樣,這么一想就覺得更好笑了。
笑到后來,她也不知道自己在笑什么了,只是特別想笑,索性笑了個痛快。
笑完之后,丁月華擦了擦眼睛,長出一口氣,清了清嗓子,說“為這種事吵架有意思嗎我們是出來找北俠的,快走吧。”
白玉堂笑完之后,心情也好了許多,道“我只是看你一直在笑,不想你一個人尷尬才陪你笑的,既然你已經沒事了,那就走吧。”
兩個人走了一會兒,丁月華又開口說道“之前你找我借劍,我說了些過分的話,你沒往心里去吧”
白玉堂笑道“那都什么陳芝麻爛谷子的事了,你怎么還記著我早就忘了。”
丁月華說“忘了好,這事不提了。”
白玉堂摸了摸鼻子,說“況且,我當時太著急,說的話也不好聽。那天我走了以后,你沒哭鼻子吧”
丁月華道“哭了,我一路哭著跑回家,回家后又哭了七七四十九個時辰,哭出來的眼淚把整個松江府都給淹了。”
他們倆的矛盾就這么解了,繼續沿著街尋找北俠,開封城內人流如織,卻沒有北俠的身影。
丁月華和白玉堂在外面找到天黑,回到客棧后,韓彰已經早回來了,正在給家里寫信。
問起展昭,韓彰說展昭同他一起回來后就走了,說是要去龐府探聽一下有沒有北俠的消息。
丁月華往桌前一坐,從茶壺里倒了水一飲而盡,道“展大人好忙啊,從早忙到晚,晚上也不睡覺嗎”
白玉堂從她手中接過茶壺,給自己倒水,邊倒邊說“我看他是屬夜貓子的,晚上精神。哎二哥,之前忘了問了,我不告而別,大哥他們沒生我氣吧”
韓彰道“哪里來得及生氣啊擔心你都來不及呢。你有什么想跟大哥他們說的嗎我一起寫進信里。”
白玉堂湊到韓彰身邊,低頭草草看了一遍他寫的信,說“沒有,我想說的你都寫了,我沒想說的你也寫了,就這樣吧。”
丁月華覺得自己也該給家里寫封信回去,但她今天忙活了一天,實在不想寫,便道“韓大哥,能不能在你的信里也提我一句就說我一切都好,讓我姑媽和哥哥們不要掛念。”
韓彰應下了,提筆繼續寫信。
白玉堂道“丁兆蕙是不是以為你們家寶劍是被我偷走了”
丁月華早就料到他會這么問,所以只是點點頭,說“你生氣的話,回去以后就揍他一頓,我絕不會攔著。”
白玉堂道“他還不配跟我打。”
他們二人又隨口聊了幾句,直至韓彰寫完了信,拿給丁月華看。
丁月華原本只是讓韓彰寫信的時候順帶提她一句,結果韓彰洋洋灑灑寫了一頁信紙,事無巨細地把來到開封之后他們的遭遇都寫進去了,連丁月華騙衙門的衙役說自己是南俠表妹的事都仔仔細細寫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