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丁兆蘭和丁兆惠看了韓彰寄來的信以后,知道丁月華一時半會是不會回家了,不免有些擔心。
他們和丁老太太都掛念丁月華,可是丁老太太年紀大了,受不了舟車勞頓,丁兆蘭要管理江中事,抽不開身,所以能來看望丁月華的就只剩下了丁兆惠一人,他不想去也得去。
不過其實丁兆蕙是想去的,畢竟自家妹妹第一次出遠門就被卷進這么大的事里,不去看一眼他也放不下心。
去是一定要去的,但丁兆蕙不喜歡出遠門,再加上擔心丁月華,所以他出發的時候心情不佳,想著當初丁月華和韓彰去開封找白玉堂的時候,他那時候若是跟他們一起去了,也不至于現在他只能一個人趕路。
三個人一起走,他能輕松很多,像是住客棧啊、問路啊這種需要跟人打交道的事,他可以躲在丁月華和韓彰后面做甩手掌柜。
但一個人趕路就不行了,這些事都得他自己來,所以這一路上他感覺格外累。
好不容易終于騎馬來到了開封城外,走著走著,路上的人漸漸多了起來,對丁兆蕙這種不喜歡湊熱鬧的人來說,路上的人簡直太多了,他也不好意思讓別人給他讓路,所以只好下了馬,牽著馬的韁繩,跟著人群慢慢走。
越往開封城走,路上的人就越多,丁兆蕙的心情也越來越差,只能安慰自己即將見到妹妹,這才打消了立刻騎上馬逃回家里、離這么多人遠遠的念頭。
又走了一段路后,路上的人多得根本就走不動了,丁兆蕙擠在人堆里覺得難受,就又上了馬,往前方看去,想看看是不是前面發生了什么事,才會聚集這么多人。
正巧比武招親的臺子搭得很高,丁兆蕙又是坐在馬上,視野很好,所以他一眼就看到了臺子旁邊掛著的“比武招親”的幡子,目光再一轉,就恰好看到了站在高臺上的蘇清。
這一看可不得了,丁兆蕙的心里頓時像開了一園子的鮮花,那叫一個心花怒放。正所謂“一花獨放不是春,萬紫千紅春滿園”,丁兆蕙感覺自己的春天到了。
他在追求姑娘的時候,就會性情大變,也不嫌棄出遠門了,也不嫌棄人多太吵了,反而恨不能更熱鬧些、更吵些,為了能和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他甚至愿意徒步從松江府到開封。
所以現在丁兆蕙正站在高臺上躍躍欲試,想和蘇清打一架。
蘇清并不情愿,她根本就不想搞什么比武招親,看丁兆蕙這么激動,她更煩躁了,說“那就打吧。”
蘇清的武功不差,剛才上去了幾個挑戰她的小伙子,都被她給打敗了。
丁月華知道自己二哥幾斤幾兩,他絕對不是蘇清的對手。即使蘇清已經跟許多人打了一架,現在也許有些累了,但想要贏丁兆蕙,估計不成問題。
白玉堂顯然也是這么想的,他抱起胳膊,一副要看好戲的模樣,半是無奈半是幸災樂禍地說道“丁兆蕙又要自討沒趣了。”
丁月華沒言語,因為她知道白玉堂是對的,但臺子上的人畢竟是她二哥,她總不能點頭稱是。
所以她只能沉默地看著蘇清與丁兆蕙在臺上拉開架勢,沉默地看著他們兩個拔劍,然后沉默地看著蘇清在十個回合之內就把丁兆惠的劍到了半空。
輸了。
當然會輸。
丁兆蕙輸了,但他一點兒都不氣餒,雖蘇清說“姑娘武藝高強,是在下輸了。打了這么久,我們不如休息一會兒,去喝杯茶怎么樣”
蘇清皺了皺眉,仿佛在看一個傻子“不必了。”
“那姑娘什么時候有空,我們”
“既然已經打輸了,就快點下去吧,還有別人要比呢。”蘇旭一臉不滿地走了過來,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