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上詩花笑意晏晏,偏頭看向病床上的被害人。
“原來如此。”蓮見響愣了一下,托著下頜,根據1號的提示思考了一兩分鐘,反應過來,“玩得這一套啊,你還挺有想法的。”
警視廳組織犯罪對策第三課的管理官坐在病床前的椅子上,若有所思地注視著病床上的被害人,露出了佩服的表情。
“對吧居然能對自己下手,是個狠人。我也是想看看他還打算做點什么,才沒立馬戳穿他。”
雪上詩花覺得她都提醒得這么明顯了,3號要是還猜不出真相,就是蠢了。一點不奇怪3號能接上她的話,自然而然地聊了下去。
松村和男望著病床前上一秒還在吵架,下一秒相談默契的兩人,頭頂猶如驚雷炸開,瞬間心跳如鼓。
他們在說什么他暴露了不、不可能,那個警察就沒去過花店,女人也基本沒離開過他的視線,根本沒查案的時間。到底怎么回事說得再清楚一點啊
高木涉是同樣的想法,只是不像被害人兼兇手的松村和男那么激烈。作為警察,他單純想知道案件的真相。
大家明明站在同一起跑線,怎么其他人都交卷了,他還沒找到終點在哪兒
“那個兇手是松村先生,是怎么一回事松村先生不是還受傷了嗎”高木涉難以理解地問。
“其實在你們進來前,我詢問的時候,就覺得有些奇怪了。這個人的回答,太順暢了。”蓮見響在上一個副本的時候,便擅長操縱人心,雖然比不過某些家伙,反過來說,他現在是警察了,理所當然也可以用這種方式分析罪犯的心理,“人在說謊的時候,會本能地避免使用第一人稱,以及將每個細節都說得很完整。你將搶劫犯是怎么進門的,進門前的所有行為,都說得很清楚,包括他在哪個花盆前逗留了幾分鐘,什么時候掏出的刀子,之后又說了什么。但大部分人,記不清這么多東西。”
“你打碎花盆,用沾了泥土的鞋子制造出了腳印,偽裝成有人從后門離開了。又故意將一個花盆放到危險的地方,捅完自己逃出房間后,花盆也掉了下來,營造犯人剛剛離開的假象。”雪上詩花認真地反問,“至于證據你應該知道,警察是能通過腳印推算嫌疑犯的身高和體重的吧”
松村和男他不知道啊他要是知道了怎么還會這么干,白捅了自己一刀。
松村和男留下悔恨的淚水,正要說出犯罪的原因,抬起頭,卻發現你一言我一語推理出了真相的兩人,完全沒在意他這個自導自演浪費警力資源的犯人,轉頭又吵了起來。
蓮見響說她這么厲害怎么不先把證據找到,還要科學搜查研究所幫忙,其他的偵探都不這樣。
雪上詩花反唇相譏地表示那你們警視廳一定很厲害吧,她怎么聽說警視廳的破案率一半靠“編外人員”工藤優作協助。
高木涉撓了撓頭感覺自己被地圖炮了,但不敢說話。他也是靠偵探破案那個。
松村和男狠狠地沉默了。
幾分鐘后,他無能狂怒地錘著被褥,激動到傷口差點裂開,大喊大叫地道“可惡你們有沒有人在乎我啊你們這樣還算警察嗎聽我說啊聽我說犯罪理由啊”
“松村先生,你別激動,你說吧,犯罪理由,我還是蠻好奇的。”高木涉連忙捧場,免得犯人猝死了。
何況他寫報告的時候,也需要這部分的內容。
高木涉的思維跑偏了一瞬,猛然發現自己被還在互相諷刺的兩人敷衍的態度同化了連忙端正心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