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不行,至少在這里不行,動動口舌就算了,要是真在這里鬧大,他不會有好果子吃。
江應遠極力忍耐,臉幾乎要扭曲變形,看得旁邊的人下意識遠離。
江酌洲沒有回頭,江應遠如何早在他的預料之中。
用餐區。
宴聆青也沒想到他最愛的用餐區會變成這樣一副狼藉的模樣。
盤子碎了,酒杯也碎了,精致的點心和可口的菜肴混作一團,顏色漂亮的酒液灑在上面看上去糟糕透了。
是怎么到這一步的呢
宴聆青其實看清楚了,但也不明白怎么就這樣了。
當時他正拿著碟子認真挑吃的,挑著挑著忽然和一個人撞了一下,他剛想道歉,那人更快一步說道“靠,沒長眼睛啊,撞撞撞,一個勁往我身上撞,當玩碰碰車呢煩死,到哪都不安生”
宴聆青望著他,張了張嘴吧,話還沒出口,那人就抬手將他揮到一邊,眼睛仿佛長在頭頂,看也不看他地說道“走開,不約,沒興趣,本人已有恩愛男友”
宴聆青“”
宴聆青不知道這個男人為什么要這么說,碰碰車又是什么,不過介于他對人類很多東西都不算了解,聽不懂是很正常的事。
道歉的話在看清男人那一刻就忘了,他現在要說的是“你快死了。”
“你說什么”男人,也就是沖脾氣的大少爺鐘創猛地轉過身來大聲道,“很好,你敢咒我快死了,有膽子”
等他看清宴聆青的臉瞬間想起來他是誰,“江酌洲的人他沒教過你話不能亂說嗎看在你年紀小的份上我不和你計較,滾吧,別來惹我。”
宴聆青很好脾氣地解釋“我年齡已經很大了,肯定不比你小,而且我沒有亂說話,你真的要死了,快找個人看看吧。”
宴聆青說的是真的,他也是第一次見到如此奇怪的人,外表看上去生龍活虎,實際生氣在不斷流失,生人的味淡了,宴聆青看他就像看自己的同類差不多。
最奇怪的還不止在這里,最奇怪的是對方溢散的生氣不是消失無蹤,而是朝著某個方向流動。
流向了什么地方呢
宴聆青只能看到一段距離,并看不到終點。
鐘創聽得腦子都要炸開,什么叫他真的快死了,他沒病沒痛活得好好的,哪有一點要死的征兆。
想要和平常一樣發脾氣將人罵一頓,看著那張漂亮真摯還莫名透著關心的臉,鐘創就像一口氣噎在喉嚨里,上不來下不去,難受。
還沒等鐘創想好怎么發作,幾個人往這邊過來了,不是沖著他們來的,嘴里說著什么,像是故意讓旁邊的人聽到。
“看,何家大少爺,何虞。”
“嘁,什么何家大少爺,占了別人位置的白眼狼”
鄙夷的笑聲響起,接著又是另一人的聲音,“聽說還是個慣偷呢,以前就偷過何家少爺的東西,現在又偷公司的東西,這何家真是招了賊了。”
“從小就占了人家正牌兒子的位置,正主都回來這么多年了,不知道他還有什么臉面留在何家。”
“還能為什么那種人出去還不知道能不能混口飯吃,留在何家怎么也能分一份遺產。”
“媽的,小爺我最看不慣這種人,給他點教訓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