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我哈你大爺”不等其他人回神,鐘創眼疾手快搶了旁邊一人手里拿著的酒杯猛地朝笑得最大聲那人潑了過去。
周圍頓時一靜,被潑了酒的男人把臉一抹,憤怒地看過去,對上鐘創那雙傲氣的冒著火的眼睛時又瞬間啞了火,“鐘鐘少,我有哪里得罪你嗎”
“你的笑聲丑到我耳朵了,看你不爽,潑的就是你”
“你”
“我真當我眼瞎還是當我傻以為我不不知道罪魁禍首是哪個孬貨”鐘創視線在幾個搞事的臉上轉了一圈,最后回到和他對峙那男人身上,“告訴你們,我今天就把話撂在這,你們要么推個人出來把我鞋弄干凈了,要么一起上,要不然哼哼。”
這顯然又是一句威脅的話,跟何虞不把他們的話聽進耳里不同,他們可不敢不聽。
認識鐘創的誰不知道他就是個熱愛搞事闖禍的性子,要么就別被找到由頭,否則就等著一系列麻煩找上來吧。
鐘大少可能會被鐘母責罰關禁閉,但他們損失的就不是一點半點了。
幾人互相對視一眼,俱都沒有站出來的意思,他們當然知道何虞會撞倒酒塔是因為有人暗中推了他一把,但當時他們幾個擠作一團,注意力又都在何虞身上,因此,除了本人還真沒人能確定究竟是誰動的手。
“呵”鐘創尤其特意地怪笑了一聲,“行,那就一起來。”
他把腳往前探了一小步,示意他們可以開始了。
人群里傳出竊竊私語,鐘創這么一鬧,本該是這場鬧劇主角的何虞反而沒人在意,各個把目光放在了那幾人身上。
幾人漲紅了臉,讓他們在大庭廣眾,眾目睽睽之下蹲在鐘創腳下給他擦鞋那是何等的羞辱。
他們身家不如鐘創,但比起普通人,那也是可以一擲千金的闊少,又有哪個不是高傲要臉面的
能參加這場宴會是搭了關系費了功夫的,他們找何虞麻煩除了是給何簡奕出氣外,更多的是享受把人踩在腳下的快感。
何家有錢有勢不能惹,何家一個上不得臺面的養子惹了不僅不會被追究,還能結一份善緣。
他們做得毫無愧疚。
氣氛壓抑且凝重,沒有人催促,但那種無聲的視線卻更讓人喘不過氣來。
宴會廳里的溫度無疑是適宜的,幾人卻都要汗流浹背了,尤其是被鐘創潑了一杯酒那位,他咽了咽口水,干澀的嘴唇動了幾次,最后心一狠正想要把他們中一人推出去,就聽到一道平靜的,仿佛在說今天天氣不錯的少年音說道“怎么都沒有人說話了不是你推了何虞一把嗎這么算的話,罪魁禍首就是你啊。”
“你胡說八道什么”他惱羞成怒地朝說話的人看過去,就見鐘創旁邊站著一個姿容極盛的少年,一雙漆黑明亮的眼睛看著他,沒有旁人的戲謔輕視,只有一點點疑惑,像在單純疑惑他們為什么不說話,疑惑他推了人為什么不站出來。
他知道是他推的人,卻又毫無把惡人點破的義憤填膺。
那是一種很奇特的感覺,不知道是因為容貌還是那身特別的氣質,頭發上酒水都未干的男人有那么一刻愣在了原地。
但他很快又反應過來,不能認下這個鍋,他不是他們這個小團體里地位最低的,而且當時他只想把何虞推倒在地,誰知道那么巧剛好撞上了。
要怪也是怪何虞往那個方向退。
被潑男含著警告的眼神惡狠狠盯住少年,“少在這里胡說八道,你算個什么東西說我推了他,你有證據嗎”
少年也就是宴聆青,他是不會被這種眼神嚇住的,他已經看了很久了,鐘創說要過去找人給他擦鞋的時候他就跟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