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就算注意到也不會在意,沒有開陰陽眼,此刻的宴聆青在他的感知當中只是一團平常至極的陰氣。
宴聆青看著岸邊的中年男人,面上沒有一點表情。
他看似平靜,心情卻并不好,他也恨,那是白裙小姐的恨。
自從和江酌洲共感過一次情緒之后,宴聆青身上就仿佛打開了什么開關。
他可以感受那些以前不懂的、過于濃烈的情緒了。
白裙小姐入水那一刻,就是他感受她的恨意那一刻。他懂了白裙小姐的怨,也懂了白裙小姐的悲,更明白她的殺心。
不同的是,白裙小姐恨得失去理智,而他恨得平靜也理智。
白裙小姐想沖出去,是被上面的人所控,也有自己沖上去殺人的心。
宴聆青還是覺得得自己來,白裙小姐這種狀態再碰了血光煞氣,恐怕最后一絲理智也存不下了。
方道長始終沒有停手,宴聆青也始終盯著他。
這里到處都是水,半空中是在下落的雨水,路面是積起的水,中年男人的身上也能擰出水,宴聆青甚至沒有釋放自己隱藏的氣息,只是緊緊盯著男人的腳下,那人就毫無準備地滑入水中。
方道長心中大駭,萬萬沒想到會發生這種意外,更要命的是他不會游泳。
中年男人死命掙扎,每每剛浮出水面又沉了下去,狼狽滑稽,比落水狗還不如。
宴聆青在想要怎么對付他,他的湖里不能死人。
對宴聆青而言時間像是靜止,對方道長而言,他已經快因為長時間溺水而亡了。
宴聆青盯了一會兒,忽然把方道長帶回了岸上。
他的湖里,他的湖邊都最好不要死人,但白裙小姐的恨意要消,方道長追殺白裙小姐的債也要討,他是不會就這么放人走的。
宴聆青蹲了下來,修長白皙的手指挑起方道長脖子上的一塊玉。現在這玉已經不止是玉那么簡單,里面裝的是方道長奴役驅使的鬼怪。
各種符咒刻在上面,想要不通過主人就做點什么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但在宴聆青手中,“喀嚓”,玉碎了。
里面的鬼被這一擊震得魂飛魄散,很快消失,而躺在地上的方道長口鼻已經覆滿了鮮血。
反噬。
如果沒有意外,他活不了多久。
除了捏碎玉佩的時候,恐怖氣息溢散而出,襯得宴聆青像個大魔王,其余時候他都像在做極其平常的事。
事情做完他還替方道長把血清理干凈,以免他被自己的血嗆死。
那樣的話還是死在他的湖邊了,很不好。
回到湖中,宴聆青將白裙小姐從土里挖出來,對上白裙小姐青白又扭曲的面孔,宴聆青忽然說“該輪到何簡奕了。”
白裙小姐一聽更激動了。
宴聆青按住她,補上后一句“如果現在去殺了何簡奕可以幫你消減怨恨、恢復理智的話。”
如果是宴聆青自己,他覺得可以,可是血光煞氣,不是所有鬼都抵擋得住。
如果抵擋不住,影響加劇,那就不是好事了。
白裙小姐一怔,只聽到“何簡奕”的名字,她腦中就只剩“死死死”三個字,哪里還有什么理智
但她不想等了,一天也不想等,再等下去她也是會瘋的
瘋就瘋吧,她要帶著何簡奕一起死
正當她這么想的時候,忽然聽旁邊的水鬼說道“算了,我和你一起去吧,我會看著你的。”
莫名的,女鬼是信任宴聆青的,就像她在絕望時想到的也是這只深不可測的水鬼。
“好”她說。
但宴聆青說“不過那要另外收取酬勞。”
白裙小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