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他不能忍,江酌洲說過,師傅也說過,但他真的已經忍過了。前面十幾年是在忍,沒有在江酌洲退出江盛的時候趕盡殺絕是在忍,他不想要江盛在手中成為廢品,他這些日子一直在極力挽救,哪怕江盛被收購他也同意了。
江酌洲呢
他全力以赴在做的事,只是對方顛來倒去的一個游戲,他就像個笑話
突地一下,江應遠喉間忽然溢出一口血,一股腥甜在嘴里散開,他陰狠地望著江酌洲,生生將那口血咽了下去。
“還沒有結束。”
這是江應遠離開會議室前的說的最后一句話。
江酌洲表情不變,視線從離開那人的背影收回,說道“會議繼續。”
他當然知道還沒有結束,江家的四條人命還沒有還,怎么可能這樣就結束。
這件事情江酌洲和吳昭昭通了氣,讓他這幾天都要做好準備。
他拿不出江應遠的殺人證據,也無法用這種手段讓人償命,但他知道反噬。
馭鬼,設陣,凡有所得,必要付出代價。
成長在江家,背叛江家,遭到反噬是江應遠最好的死法。
江酌洲躺在床上,旁邊是吳昭昭那把桃木劍。
在整棟江家都做過布置后,哪怕知道之后要對付什么人,吳昭昭也沒有將劍拿回去。
“老夫觀你根骨奇佳,又身負煞氣和運道,這把劍在你手里比在我手里有用。”
這是吳昭昭的原話。
他根骨到底佳不佳,江酌洲不知道,但是如果真的可以自己出手,他會很高興。
江酌洲勾起嘴角,在黑夜中顯得格外冷。
一連三天都很平靜,沒有任何詭異的事發生,直到今晚。
房間不知什么時候蒙上了一層陰冷,空氣仿佛靜默,里里外外聽不到一點聲音。
江家一直是安靜的,但這種安靜和聽不到任何聲音不同,整棟別墅像被孤立,隔離在幽寒深淵。
江酌洲坐了起來,骨節分明的手指握緊桃木劍。
沒有人,沒有聲音,也沒有信號。
開始了。
他站起身往外走,空蕩的腳步
聲響徹在耳邊,往日明亮柔和的燈光仿佛被什么蒙住,照不亮幾寸之地。
江酌洲面色冷沉,他下了樓,敲開吳昭昭的門,沒有人。
一樓曹伯住的地方人也不在。
不用再去副樓其他地方看,江酌洲可以確定,這里沒有其他人。
噠噠噠。
皮鞋踩在地上的聲音從身后傳來,越來越近,越靠越近,江酌洲猛地轉過身,眼神瞬間一凝。
是個男人,面色青紫,張著嘴唇,舌頭從中伸出,脖子上還有青青紫紫的掐痕。
但這張臉,江酌洲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