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兩人跌入水中,發出前后不一的兩聲悶響,但都濺不起一絲水花。
江酌洲陷在一片冰冷黑暗之中,猶如墮入深不見底的寒潭,湖水壓在身上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沉重。
越是下沉,越是受到壓迫。
無法動彈,無力反抗,這種失去掌控的感覺再次讓江酌洲猶如籠中困獸。
憤恨和不甘的情緒驟然暴漲,瘋狂和毀滅的欲望將那絲僅剩的清明沖刷得七零八落。
他本就在失去理智的邊緣,如果先前是清醒的瘋狂和危險,現在就是徹底不受控制。
腦海內毀滅般的情緒瘋狂生長,一幕幕過往畫面剛生成便被立即粉碎,那一刻,江酌洲幾乎忘記了自己是誰,身在何處。
忽地,又有畫面在腦海一閃而過,這不是他經歷過的,陌生而遙遠,但消失得太快,依舊什么都抓不住。
無法呼吸的窒息感讓胸腔幾乎炸開,江酌洲本能的呼吸,冰冷湖水嗆進鼻腔,死亡的威脅終于讓他在雜亂中抓住一絲念頭。
他絕不能死在這里,他還有很重要的事沒有做。
有什么東西在靠近,江酌洲下意識揮劍去砍,動作不快,但也不像之前完全被壓制。
那東西躲了過去,江酌洲再要動時,一只手忽然按住了他握劍的手。
一時間誰也沒有再動,時間仿佛有瞬間的靜止。
我是宴聆青。
宴聆青。
宴聆青阿青
阿青,你必須要死一次。
這句話還未成型,又在腦中散去。
江酌洲只是安靜了片刻,周身憤恨瘋狂的氣息再度爆開,正要動手時,那聲音又在腦海響起。
江酌洲,我是宴聆青,你打我,我也會打你。
聲音帶著強烈的熟悉感,清凌凌穿透渾噩的腦海,這一次“宴聆青”三個字終于占據一席之地留了下來。
“宴”剛張開口,聲音還未吐出,湖水便從口腔灌入,江酌洲連忙閉了嘴。
我帶你上去。
這句話猶如意識般出現在腦海時,身前的人鬼離他更近了些,一只手環住他的后背,帶著他緩緩往上。
另一只手沒有放開他握劍的手。
意識到什么的一瞬間,江酌洲握住劍柄的手指松了松,劍還沒從手中脫落,又被他重新握緊。
宴聆青沒有注意到這一幕,但在找過來的時候,他就注意到了那把劍,劍上沾著厲鬼留下的怨氣、晦氣,那是不久前剛留下的,這些氣息包裹著它,讓它的威懾力降低不少。
主角受握劍向他揮來對他沒有任何威脅,他按住他的手不讓他亂動,但再看向那只握劍的手時,卻不由愣住。
宴聆青是撕破鬼域闖進來的。
他下班回來本想到湖里歇一歇,誰成想一來就發現這里形成了鬼域空間,還有人跳進了他的湖里。
有人跳水,宴聆青條件反射般去撈▌,轉了一圈什么都沒撈到才懊惱地敲了自己腦袋,空間是重疊的,他就感應到了,也不能在這個空間撈起另一個空間的人。
宴聆青想把白裙小姐挖出來問一問,但她被那個水鬼傷過之后大部分時間都在沉睡,想想后,還是算了。
反正那次過后,修煉勤快很多,手機還有在玩,但沒那么沉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