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酌洲和鐘創交鋒的時候,宴聆青就站著發懵,他的腦袋上已經繞了一圈一圈黑線,感覺怎么想都是對的,又感覺怎么想都不對。
“發現了一點有意思的事情,和鐘少相關,感興趣的話跟過來。”江酌洲的性子向來是你欺我一分,我還你兩分,但他說那句話也不單純是為了刺痛鐘創,還有挑起話頭的意思。
話落下,他順勢攬著宴聆青的肩膀將他一起帶進車里,兩道不輕不重的關門聲將怔在原地的鐘創驚醒,他看了眼江酌洲,三步并作兩步跑了過去,開門,上車,迫不及待問道“姓江的,你說的什么意思”
江酌洲沒理他,啟動車子開進自家別墅。鐘創猶如熱鍋上的螞蟻,心情煩躁,見對方始終沒有現在就說的意思,只能咬了咬牙說“行,你冷靜,你沉得住氣”襯得他好像個傻逼
宴聆青沒察覺到這些,他還在想主角攻受,這真的是讓他最困擾的事了。
看到自己魂魄滿是裂痕,雖然驚訝,但想到可以繼續用功德修補就不是很在意。就像最開始,他魂魄不穩,隨時有消散可能,得知天機后,只要每天蹲在湖里撈主角攻受就可以。
他天天蹲,天天守,等了一年才撈到江酌洲。從那之后,他就對天機深信不疑,認為江酌洲肯定是主角受,現在突然多了一個人打破節奏,怎么能讓他不困惑
心思各異間,兩人一鬼已經到了江家客廳,見到鐘創還在滴水的褲子,嫌棄地給他指了個方向,讓人給他找身衣服換上。
鐘創沒費多少時間就回來了,頭發擦干了,身上的衣服也換了,就是不太符合他的氣質和風格。
“這都什么”鐘創嫌棄地扯了扯自己身上款式保守呆板的黑襯衣,擰著眉對江酌洲不爽道,“就不能拿你的新衣服給我換丑就算了,還不舒服。”
宴聆青抽空看了一眼,替江酌洲回答“在這個別墅里工作的人好多都穿這個。”
“挺好的。”宴聆青補充。
鐘創好什么啊,這不就是江宅的工作服嗎他穿個屁啊穿
江酌洲笑話,他怎么可能把自己的衣服給別人穿。
兩人都沒把這話說出口,鐘創煩躁地扯了扯領口,找了個離江酌洲最遠的位置坐下,“現在總可以說了吧”
“再等個人。”江酌洲沉聲道,他轉了幾道彎聯系上了何虞。何虞現在也在金雙園,既然事關三人,當然要等他過來一起說。
哦,還有個吳昭昭。吳昭昭注重養生,十點準時上床睡覺,現在過了十一點,他早睡著了,但還是被江酌洲ca醒了。
何虞到的時候,吳昭昭也頂著打工人的怨氣過來了。
何家三口,一個死了,一個洗錢從事違法經營活動證據確鑿,雖然還沒判刑,但也在看守所了,一個自主投案,正在警局配合調查。
何家別墅沒了主人,何虞就成了唯一能說得上話的。他又從外面搬了回來,何先生何太太的書房臥室這兩
天被他翻了個遍,他想得到更多關于自己被收養時的事。
進到江家客廳,何虞最先注意到的是繃著小臉走神的宴聆青。他對廳內幾人點了點頭,沉默坐到宴聆青另一側,問“是有什么事”
這話是問宴聆青的,宴聆青歪著頭轉過臉去看他,有點茫然恍惚的聲音問你說過你是攻”
剛坐下還沒完全醒滿臉怨氣的吳昭昭“”是來討論這個的
鐘創瞥了眼何虞“嘁。”
江酌洲眼神沉了兩分,瞥了眼何虞又看向宴聆青,“你剛剛就是在想這個”
他不是沒注意到宴聆青走神想東想西的樣子,只是沒有像何虞一樣立即問出來。
宴聆青的眼神從何虞臉上挪開,看向鐘創,又看向江酌洲,“不止想這個,還有想很多。”
“是很困擾的事情說出來我們可以幫著一起解決。”江酌洲壓下各種翻涌的心思,語氣溫和地問道。既然何虞已經把話問出來了,他不介意先把小水鬼解決他的問題。
他不介意,何虞不介意,鐘創也被那句話吸引了注意力,吳昭昭忽略不計,所以他要說的事情完全可以壓后。
宴聆青一時沒有說話,客廳里靜默下來。
何虞在被問到那句話時就顯得尤其沉默,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他身上,不為因為工作,更不是因為嘲笑或者作弄,只因為問題的中心在他。
他不是很習慣這種感覺,因為宴聆青的關系又覺得并不討厭,于是他給出和上一次相同的答案,“我是。”
宴聆青點點頭,又去問鐘創,“你呢”
“我”鐘創沒想到還有自己的事,“那不廢話,我肯定是攻啊。”
宴聆青的困惑又多了一點。
江酌洲等了一會兒,“怎么不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