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虞沉默,以前的他或許會,現在不會了。
鐘創梗著脖子想跟江酌洲懟,但又覺得自己出聲了了,就是應了那句一激就上頭。因此,梗了半晌硬是沒出聲。
江酌洲繼續說“周培柯這么多年熱衷于做慈善目的也很明顯,功德,玄術上的局破不了,那就先動動我們擅長的,慈善可以繼續做,但功德不該繼續落在周培柯頭上。”
何虞“動周氏”
江酌洲“周氏經營規范,經濟實力強大,沒必要對著干,可以從內部滲透,讓它脫離周培柯手中即可,周培柯身體不好,就是挑動其他人奪權上位的最佳利器。”
何虞點了頭。
從靳榮升的死到現在30年,周培柯已經到了急于要他們死的時候,所以他的身體撐不了多久。
鐘創不吭聲,活了22年,他就是個典型不務正業的紈绔子弟,他不知道怎么插手,只犟聲犟氣道“有什么我能做的直說,小水鬼,我們走。”
宴聆青也聽不懂這些,“好的,走吧。”
他又握上了鐘創的手臂。
江酌洲瞥了眼“小心一點。”
宴聆青“嗯嗯。”
話落,一人一鬼已經消失在眼前。
鐘創一怔,他還在原地,但看到幾人表情和周身陰涼的感覺,明白自己已經被拉入世界另一面。
正要出聲,宴聆青卻將他抓得更緊了一些,下一秒,鐘創只覺眼前一黑,眩暈感襲來,再睜眼時他已經站在了金雙湖邊,還是他跳了幾次湖的那塊大石頭邊。
鐘創當即撐著那石頭嘔了起來,yue了半天什么也沒yue出來,只是
臉色慘白慘白的還泛著青,看上去是真跟鬼沒有區別了。
“對不起,”宴聆青弱弱出聲,“你再像鬼也是有肉體的,我一時忘了,很重。”
鐘創擺了擺手,靠在石頭上喘氣,這還是他重不重的問題嗎太刺激啦。
“要不要不這樣”鐘創說得斷斷續續,“我聽說有人魂魄離體后和鬼差不多,我要不也那樣,那樣肯定不重。”
“不行,你就差最后那點生氣養著,這時候魂魄離體一定會死。”
“那那咱們打車過去再裝鬼”
文欣蘭不住在金雙園,她在郊區另有別墅。
鐘創和宴聆青在距離別墅還有一小段距離就下了車,到門前的時候鐘創小動作就開始多了起來。
抓頭發,踢掉落在地上的葉子,插著口袋到處看,明眼人都能看得見的焦躁。
宴聆青宴聆青只是隨便看了眼,然后敲門。
“叩、叩、叩、叩。”不輕不重的聲音在幽深夜里響起,如果這時有人經過,必定會嚇得一跳,因為在常人眼里,門外沒有任何人。
不說別人,鐘創也驚了下,“我們現在是鬼,不是直接穿門進去嗎”
還是有像吸血鬼一樣的設定,第一次不被邀請就進不去。
宴聆青抿了抿唇“進別人家里,我習慣敲門,這里也算你家,我們直接進去吧。”
說著,他再次拉住鐘創,鐘創神經繃緊,轉瞬的功夫,他感覺自己穿過了什么,再一看他們已經進入了室內。
黑漆漆的,只有院子里的燈光從外面映照進來,宴聆青松開了他,退了一步,“你去吧,我會跟著你。”
那一瞬間,鐘創才感覺自己真正站在了陰鬼道上,孤獨,森冷,時間好像靜止,世界永遠蒙著灰,他好像永恒被遺棄在這樣的世界,掙扎沉浮都注定引不來任何注意。
遺棄他的人不是宴聆青,而是他的媽媽文欣蘭。
所有焦躁、緊張、不安,通通在這一刻化為烏有,他踏上了樓,往二樓的臥室走去。
已經過了零點,他媽這個時候已經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