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江酌洲從那些碎片畫面里拼湊出來的一幕。
前世今生本就相隔,前世的記憶也不該被今世的他記起,但他偏要違逆而行,后果便是周培柯對他魂魄造成的影響不僅沒有消失,還在一次次的回憶中加重了。
但江酌洲不想停下來。
他還要知道更多。
男人俊美的輪廓隱在黑暗中像一頭潛伏的巨獸,巨獸慢慢逼近了獵物,即將吞噬前又停了下來。
江酌洲什么也沒做,臉上甚至沒什么表情,那雙看不清的眼里卻越發幽深而危險。
他知道宴聆青去找何虞做什么,也知道他需要什么,沒有人比他更希望他可以盡快將自己魂魄上的痕跡修復。
但,有時候的情緒就是不講道理,尤其是現在的他。
閉了閉眼,江酌洲憑著那絲聯系拿起了枕邊的小殘魂。
宴聆青碰不到它,卻總能靠著牽引讓殘魂留在身邊。
和來時一樣,江酌洲帶著殘魂悄無聲息
走了出去,回到自己的房間。
從宴聆青身邊把殘魂帶走,他已經不是第一次做。七天一輪回,每隔七天他需要為殘魂點上一滴心頭血。
這一次是第三次。
明亮的燈光下,殘魂被擺在桌上,眉心那點猩紅一點點滲入,消失不見。
“哼。”
咒成之時,男人痛苦的悶哼聲響起,江酌洲雙手死死扣著桌沿,額上鼻間滲出一層冷汗。
又過去許久,江酌洲直起身把殘魂送回了宴聆青房間。
第二天早上,宴聆青頭一次比江酌洲起得早,在客廳等了一會兒不見人下來后,他去敲了江酌洲的房門。
沒敲幾下門便開了,江酌洲已經穿好衣服,見到站在門口的宴聆青,嘴角揚起微微笑意,“早,抱歉,昨天睡得有點晚,還要你來叫我。”
宴聆青卻沒有如往常一樣打招呼,他沒有讓開,微仰著臉盯著江酌洲。
江酌洲的臉太白了,白到不正常,只要人不瞎就能看出他狀態很不對勁。
宴聆青蹙起了眉,伸手在男人額上摸了摸,不怎么熱,但這才不正常。宴聆青即便化作人體溫也是涼的,每次碰到江酌洲他都覺得很暖很熱,但這次摸著太涼了。
宴聆青摸了半天也沒摸出個什么,“到底怎么了,罪孽不是已經清了嗎你怎么看著一點都不好”
江酌洲將他的手拿下來,主動解釋道“后遺癥而已,清了也需要時間恢復,我養幾天就好。”
“你昨天還不是這樣。”
“嗯,所以說是后遺癥,稍不注意就容易犯,走吧,下去用早餐,今天去上班嗎”
“要去的。”宴聆青被帶著往樓下走去,話題也被江酌洲引到了別的地方,但他心里并沒有將這件事放下,反而疑惑越來越重。
養幾天就好。
幾天江酌洲不是第一次這樣,上一次是什么時候,七天前他來這里住的時候,第二天起床他看上去也不好,但比現在要好一些。
還有從醫院回來之后,他看上去比在醫院更差,看上去像生了病,但江酌洲說是沒有睡好,有點累。
那時候是什么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