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尹默的身影消失在拐角的時候,姚單的表演也在一聲高昂的音樂乍響中結束。
“哦豁大家嗨起來現在時間是你們的”
更強勁的音樂響起,舞池里人影晃動,不管本身性格如何,酒精加持下,在這樣狂熱的氣氛中所有人都容易上頭。
歡呼喊叫,閃爍的光球下,全魔亂舞。
然而以江酌洲為中心,聲音逐漸小了下去,安靜在向四周漫延,有人不自覺離他遠了一點。
姚單和宴聆青從升降臺上下來看著江酌洲,江酌洲對他點了點頭,隨后帶著宴聆青離開。
轉身之后,嘴角那點笑意完全沉落下去,江酌洲一路沉默,直到上了車才說了第一句話,他問宴聆青“好玩嗎”
宴聆青坐在副駕駛位上,側過頭迎上男人黑沉的視線,微微一怔后老實答道“還可以。”
江酌洲沒說話,收回視線,發動車輛。
沉默在車廂擴散,氣氛逐漸變得壓抑。
宴聆青一開始在消化得到的能量沒有注意,后面便忍不住望向專注開車的江酌洲。
觀察許久之后,他有些疑惑又擔憂地問道“你看上去不太對,是后遺癥發作了嗎”
江酌洲沒有看他,聽不出情緒的嗓音道“對。”
宴聆青還是擔憂,但又莫名松了口氣。
是后遺癥的原因,不關他的事。
他現在應該要保持安靜,讓江酌洲平靜下來,不過在安靜之前,他貼心地說道“其實我可以自己回去,很快的,不用接。”
話音落下,車廂里多了一聲意味不明的短促輕哼。
宴聆青又去看江酌洲,江酌洲依舊專注開著車,看也沒看他一眼。
宴聆青“”
以前也有不穩定的時候,這次怎么有點怪
因為取心頭血固魂傷得更深了嗎
一路的沉默中,車在別墅門前停了下來,江酌洲坐著沒動,宴聆青也沒動。
江酌洲“下去。”
宴聆青下去了,隔著車玻璃看向還坐在里面的男人,心里略微有點不安。
江酌洲也在隔著玻璃看向外面夜色下的少年,漂亮,純真,安靜,無辜,然而車廂內還殘留著若有似無的酒味,男人女人的香水味,這些東西是怎么沾上的,只要想想,江酌洲的情緒便再難壓制。
他下了車,車門被關上的時候,在安靜的夜里發出一聲不輕不重的聲響。往里走的時候,站在旁邊的少年自動亦步亦趨跟了上來。
那股淡淡的、尚未被風吹散的香氣再次漫延到江酌洲鼻間,那不是屬于宴聆青的氣息。
屬于某個男人,某個女人,或者某些男人,某些女人。
腳步突兀在客廳站定,宴聆青幾乎撞上他的后背。
“去樓上,”江酌洲的聲音很沉,“把衣服換掉。”
“嗯”
“難聞。”
宴聆青抬手聞了聞,自己沒有聞出什么,不過還是決定上樓洗澡換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