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次宴聆青還給他帶了湯回來,他很高興他記著他,但喝的時候心里卻不是滋味。
他不習慣有人搶占宴聆青的時間,也不喜歡從宴聆青口中聽到他和別的人做了什么什么。
他對宴聆青有獨占欲。
除此之外,還有他自己也從不去深想的隱秘心思。
江酌洲不再用輪椅那天,宴聆青對自己的工作前途是有些迷茫的,江酌洲可以自己走路,可以自己拿東西,上床上車都不再需要他幫忙,那他還能做什么
那天晚上他去金雙湖泡了水曬了月亮,想到早上不用再去江酌洲房間幫忙就回去得晚了些。
然而沒想到的是,他剛穿墻而過化出身影,一轉眼就看到站在房間一角的江酌洲。
江酌洲定定望著他,雙眸幽暗,臉上幾乎沒什么表情。
宴聆青頓在了原地,他應該沒有告訴過江酌洲自己是鬼,他也沒有問過他,而且一般人都怕鬼,不知道現在是不是嚇到他了。
“對不起,是嚇到你了嗎”不管是不是,宴聆青都先道了歉,他臉上有真誠,卻并無慌亂。
顯然,他是不在意在江酌洲面前暴露的。
江酌洲沒有說話,視線如有實質般落在他身上,隨后他一步步朝他走了過來。
男人高大的身影逼到近前,下一秒,他攥住了他手腕,像是確認他是真實存在,又像是防止他逃跑,“你,是什么”
深而沉的目光直直看著宴聆青的眼睛,仿佛要看進他的心里。
“我是鬼。”宴聆青沒有猶豫就說了出來。
他知道人和鬼不一樣,所以一直學習人類的樣子,不讓他們發現,如果非要把這個秘密告訴誰,他想過告訴主角攻受,他們畢竟是氣運之子,和普通人不一樣,但當主角受問他是誰的時候,他又把話咽了回去。
然而現在他告訴了江酌洲,說出口之前他沒有遲疑,說出來后也不后悔。
“鬼”字落下后,他感到江酌洲攥著他的手猛地更緊了一點,不像是害怕,怕的話應該要跑遠一點才對,但又很怪。
宴聆青任他抓也任他看,同時心里還在想些有的沒的,不是怕的話那是不是不喜歡他了不對,應該沒有人喜歡鬼,不喜歡的話他是不是得重新找份工作了
“鬼”
“嗯。”
“什么鬼,艷鬼嗎”江酌洲盯著他繼續問,那種可以迷惑人心志的艷鬼。
宴聆青的表情迷茫又天真,“不是,我是水鬼,你想要一只艷鬼嗎”
江酌洲不答,一手輕輕觸上他的臉,動作很緩慢,從輕到重,像在確定著什么。
很真實,甚至此刻他手腕上的脈搏還在一下一下平穩跳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