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盡吧,羂索。」
是言靈
羂索完全沉浸在了思緒之中。
如果是言靈,哪怕是命令普通人,類似于“去死”這樣的話語都要消耗相當的氣力,就更別說命令羂索這樣活了千年的老妖了。
如果她與五條悟正面對上,比拼咒力、比拼術式,羂索不否認自己大概率會敗北;
但若是言靈,哪怕是五條悟,他也不可能如此輕易的說出此般命令。更何況他還知曉了自己的身份,就更不可能冒著反噬的風險使用言靈術式了。
而且,自己這些年對五條家不乏關注。她很清楚五條家的傳承術式,也很清楚五條悟最近的動態。
就算五條悟真的察覺了自己的監視并瞞天過海,且天資聰慧一夜之間就能掌握言靈術式好了。
可他為什么偏偏要選擇言靈術式而不是修行其他殺招言靈術式和五條悟根本不存多少相性。
還是說,他有不得不這么做的理由
除此之外,五條悟又是如何發覺她的存在,更是如何知曉她的名字的
當世知曉“羂索”這個名字的人已寥寥無幾,就連記載了自己存在的書卷也已被她有意銷毀。五條家內部或許有過記錄,但如果真的打算告知五條悟,又為什么要瞞到現在
越是細想,就越覺得疑點甚多。羂索愈發煩躁,總有一種事情要超脫掌控的不詳預感。
那天的事情,還總給她一種更大的違和感縈繞心頭,她卻遲遲想不到線索。究竟是什么不對勁
悠仁已爬到羂索面前,張開短小的雙手向母親乞憐擁抱。
羂索無視了他。
「那個五條家的大少爺」
羂索
的眼中透出一絲怨毒的光來。
「五條家的」她無意識的喃喃著「大少爺」
大少爺
有若靈光一現,頓感醍醐灌頂。
「那個天上地下唯我獨尊的大少爺。」
“他的自稱應該是俺レ。”
羂索終于意識到了不對。
但是那天,出現在他面前的“五條悟”的自稱,從始至終,一直未曾變過。
他說的是,“私わたし”。
一切線索仿佛都串聯起來了。
他根本不是五條悟。
可是,一旦意識到這一種可能性不如說,既然世間已經有了自己這樣隨時可能竊取他人身體的存在,那么再多出一個同樣的能力者,這種可能絲毫不足以為奇。
“可是”
羂索卻反而感到了難以置信。
奪取了他人身軀之后,畢竟只是批皮換殼而并非本尊,性格、語癖、遣詞造句上的差異是難以避免的。
她亦是如此。
奪取了他人身軀之后,便能夠自由的使用那個人的術式。
所以能夠使用五條的蒼并不足以為奇。
“可是”
“這真的可能嗎”
悠仁見母親沒有理會自己的打算,猶在鍥而不舍的向女人伸出手,一邊發出了“啊啊”的叫聲試圖喚起母親的注意。
“他可是擁有「六眼」的五條他可是那個五條悟”
就像是自我安慰一般,羂索的聲音逐漸加大“究竟是什么人能奪取他的身體”
愈發深入細想,這種可能性就越顯得真實。
可是,解決了一個謎團之后,更大的謎團亦顯出了面目。
是誰能夠奪取五條悟的身軀,而那個人又是如何得知她的存在的
操縱著五條悟的幕后之人,他又是為何與自己為敵,意圖殺死自己
不知不覺間,羂索的背后已浸出一身冷汗。
“麻、媽”
悠仁更近一步的爬向了羂索,攀在了她的小腿上。
幼小的孩童還不能理解,為何在父親面前總是溫柔親切的母親,在如今獨處的時候卻改換了態度。
他只是想要一個擁抱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