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是絕對不可能吐出來了。圣嬰左右側身想要躲開阿萍對他的攻擊。
不是他不想推開阿萍,而是他這力氣自己也知道,要動手了,他怕自己失手把阿萍推飛出去。
畢竟她這會兒的態度非常容易讓妖誤會。
誤會她是來搶食的。
圣嬰哪怕腦子里明白自己吃的東西阿萍不可能吃,但妖怪的本能,下意識地讓他去防備任何一個可能存在的搶食對象。
躲閃動作得顧忌太多的圣嬰,他哪里防得住身手靈活的阿萍
再加上他嘴里那最后幾口吃的咽得倉促,幾乎是囫圇著往喉嚨里懟的。圣嬰冷不防呼吸急促了一下,就嗆得他用力拍著胸膛咳嗽。
看著被嗆著的圣嬰,阿萍當時腦子蒙了一下,她那屬于大學生的腦袋突然閃了一下,像是短路的瞬間她想起一個奇異的問題。
海姆立克急救法,對妖怪有用嗎
隨即她又想起一個很現實的問題,她是農業大學的出身,又不是醫科大學出身
醫學生身上擁有的道德感和使命感,她身上可莫得
所以,阿萍看到圣嬰低頭咳嗽,嘴里好像咳出什么東西時,阿萍毫不猶豫使出了每個養過動物的人類最后都會練成的絕技。
探、囊、取、物
突然喉嚨里被阿萍大力捅了一下的圣嬰“嘔”
阿萍光顧著靠莽去抓住圣嬰的犯罪證據,她暫時也不敢去瞧自己手里這吃剩下的半截血糊糊玩意兒是什么
她對于手中之物的觸感,是駭得頭皮發麻。可她莽都莽下去了,也只能硬著頭皮繼續干下去
幸好幸好,她在看之前先動著手腕,讓手掌去感覺了一下血糊糊的大概輪廓。
這個形狀,就算阿萍不學醫也明白人身上是長不出這樣形狀的骨頭。
這個結果,讓在進門前在腦中把事態往壞處使勁模擬的阿萍感到如釋重負。
沒吃人就好。
沒吃人就好啊
阿萍始終只是一個顧得上自己種族的那部分人。
“你背著我在廂房里活吃一只狗”阿萍對自己手里握著的剩下這一小節連著肉墊爪子的腿骨,感到匪夷所思“你的愛好還挺、挺狂野”
狂野的小牛精對著阿萍連連擺手,咳嗽著解釋“咳咳,我活吃狗干什么嘔,嘔咳咳咳,這是這是青面那廝的腿”
既然都被阿萍發現了,圣嬰干脆地
破罐破摔“先前我想拿它在你面前炫耀,但不是想著你不能接受這些嘛,我就打算自己解決。”
他說得別扭,卻讓阿萍因為他這話驚得一下,就把自己手里的殘肢甩出去了
什么東西
這血糊糊是玉娘的腳
不是,除了用兵器互捅,你后面還把人家的腳給撕下來了。
阿萍震驚“你什么時候下手的我怎么沒看見”
圣嬰不是個喜歡浪費的妖,他瞄見阿萍把手中剩下的食物丟出去時,立刻伸長脖子去接。
喉嚨動兩下,把咬在嘴中的食物咽下肚,他才來解答阿萍的疑惑“是在他化煙逃跑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