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未成丁的男孩,就是把他們丟在街上也找不到活路。
除去有丁點希望被人收養,多的孩子不是會被人賣身為奴,或是被些下九流的幫派收了,像他們父輩的血脈一樣延續血脈里的罪惡
救人不能救到底那和拉屎屁股里夾半截有什么區別
阿萍心里煩躁地嘖了一聲,卻抬腳主動走向漁船角落里擠著站做堆的五個小男孩們,主動對他們伸出手
“你們以后就跟著我生活一段時間,我會把你們養大,你們就叫我萍姨吧。”
年紀最小的兩個男孩懵懂地看向阿萍,不知道她這話什么意思,只能無措地又看向身旁的哥哥們。
人群里年紀最大的那個男孩子,他最先反應過來,快步走到阿萍面前毫不猶豫地就給阿萍跪了下來。
“咚咚咚”
他用力給阿萍磕了三個響頭。
這個年紀最大的看起來有十歲左右的男孩,他明白阿萍收下他們這些兄弟,就是給了他們一條活路
阿萍被男孩的舉動驚了一下,面上表情卻沒有再出現任何太大的變化。
從這次經歷上來看,阿萍確定了自己不能在這里生搬硬套紅書里的內容,她需要做適當的改變。
所以阿萍接受了男孩的跪,她給了他們一條活路,也是受得起他的磕頭的。再說以后也是要當領導的,她不能對別人的感謝通通做出一副受寵若驚的姿態,在封建時代,這樣不合適。
阿萍抬手扶起男孩“你們過去我無法改變,但是以后我養育了你們,你們就要做個好孩子。”
毓秀跟著說“阿萍對你們恩重如山,你們既然活下去了,就學著做個人,別狗改不了吃屎又回去當畜生。”
嚴厲的話被毓秀替阿萍說了,阿萍就沒有給這幾個像是驚弓之鳥的男孩們再說些什么重話。
她伸手摸了摸被她扶起的男孩他通紅的額頭,問“你們的母親有給你們取名嗎”
毓秀聽了阿萍這個問題有些驚訝,她難不成還準備給這些男孩取名
取了名字,就是要好好教養他們了,比多給他們兩口飯要麻煩得多了。
毓秀眼神復雜地朝逐漸向阿萍圍攏的五個男孩看去。這些孩子哪有什么正經名字不過是小雜種、小賊,小東西的被水匪和姑娘混叫著。
只除了那一個
她看向被阿萍牽在手中的男孩,也是最開始給阿萍磕頭的男孩,這個崽子可是見血了的,所以那些水匪把他看成了將來的同伙,給了他一個名字。
“梟奴。”男孩沉聲地說出了自己的名字,他低下頭有些難堪“除了我有個名,弟弟們都沒有名字,只是被隨意呼呵著,萍姨給他們取個名字吧。”
阿萍蹲下身,望著梟奴,問“你呢你想要個新名字嗎”
聽了阿萍的話,幼小的男孩臉上閃過掙扎的神色。
他也知道水匪不會給他
起什么好聽的名字,但這也是他父親給他留下的唯一的東西,也是被母親看著取下的名字。
這是他唯一擁有的東西,梟奴哪怕知道它代表著不好的意義,他也舍不得丟棄。
梟奴對阿萍搖頭“不了,萍姨,我就叫著這個名。”
小小的孩子這片刻間臉上神情的變化,看著比歷經世事的大人還要紛亂與疲憊。
阿萍又摸了幾下他的腦袋,說“我不問你為什么,你想留著就留著。”
隨后她看向另外四個男孩“你們想要有什么想叫的名字嗎”
比梟奴小一些的男孩,大著膽子說“我想叫貴,貴了就不會再被人丟下了”
阿萍聽得心酸,點點頭又等了一會兒,見剩下三個男孩想不出來自己要叫什么,于是就給他們取了名字“貴都有了,你們三個就叫做慧、明、誠吧,都是男孩子就在單字后面加個郎,你們看怎么樣”
五個小男孩哪讀過什么書,就連字都不認識幾個,得了名字后都笑著連聲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