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咬緊牙關,沒有放松手上的利劍,惡狠狠地瞪著樹妖。她的內心清晰地明白自己打不過它,但在死前她都不會放棄自己的手中之劍。
她見過的,她生命中出現了一個穿紅衣的姑娘,那個姑娘的言行舉止無一不再告訴她
女子又如何男子又怎樣他們都能拿起兵器為自己而戰的人
毓秀想她不能,不能辜負阿萍的好,哪怕她會死,那就舍生取義
不能、不能因為害怕而腿軟屈服了,跌回軟弱的泥潭里。
她是被阿萍拉起來的人,她要活出個人樣來
“啊妖怪你去死吧老娘和你拼了”毓秀大叫著抓著劍也朝著樹妖撲過去。
砍斷樹藤時,毓秀高興地想著原來過往的姐妹們與阿萍偶爾口中帶出的老娘這個自稱,原來喊起來后會這么地痛快
被樹藤貫穿身體時,毓秀的身體飛上半空中,在陣陣撕裂身體痛徹骨髓的感覺中,她的思緒也漸漸脫離飛上了天空。
她在自己這渺小悲慘又短暫的一生中,只有在看書時、與丈夫新婚時、還有和阿萍相處的這段時日里是快活的,是活出了個人樣的。
眼前一黑后,毓秀耳邊恍惚響起阿萍在一次授課后與她的一句閑談
“忠、信、禮、義、仁、愛、女子能做到,便也可稱士。士的階級有著男子的位置,千百年了便也該有我們女子的席位了。”
阿萍,我這一生中讀了很多書,也對書中大義說到做到了,我可以被稱呼一句女士嗎
阿萍,你什么時候
來啊,我快等不到你來了。
榕樹樹妖將膽敢冒犯自己的凡人女子的身體,重重地從半空貫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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剎那間,毓秀的身體和靈魂又回到了地上,她口鼻中冒出大量鮮血,她睜著眼在一片塵土飛揚里,看到在場剩下的孩子們拿著木棍、石塊往她的方向沖。
他們的眼睛在向上看著,他們想打那樹妖。
可你們怎么打得過這妖孽
毓秀想喊誠郎他們快跑,卻每每蠕動嘴唇,就只能吐出了一灘混合著碎肉的鮮血。
最平常不過的呼吸對于此刻的毓秀來說也是一場折磨她的酷刑。
就在她覺得自己現在死了也閉不上眼的時候,她聽見身后傳來了熟悉的女聲
這聲音還伴隨著樹木倒下的聲音
是、是阿萍來了嗎
她感覺自己被抱進了一個溫暖柔軟的懷抱。
是阿萍,是阿萍來了只有她的懷抱會這么溫暖。
毓秀感覺阿萍好像在對她說了什么,可是她現在已經聽不見任何聲音了。
她真的很想對阿萍說,你別難過了,阿萍,我能等到你來了,我就很高興了。
毓秀想對阿萍笑笑安慰她,卻發現自己連咧嘴笑的力氣都沒有了。
她躺在阿萍的懷里覺得自己好冷,身上又冷又痛。
漸漸地毓秀閉上了眼睛,她倒在了今日的黃昏時分,于黑暗降臨之前睡了過去。
抱歉,阿萍,我不能和你和孩子們走出大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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