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痣想起了那個先前被他拽掉鞋子的女人模樣的紙人,這倒霉蛋不會是被女鬼看上拉去做配了
他站在原地打了個哆嗦,回過神黑痣也拿著刀從地道口跳開。
別說他腦中想歪了的猜測,正加深了他心中的恐懼。等著眼前這具堵著他們來時路的同伴尸體最后一下從地道里猛沖出來時,還真像黑痣腦中想的污糟事,最后的那一下。
“咚”
一聲不算輕的尸體落地聲在黑痣和另一個馬匪耳邊響起,這聲結束后他們看見了隨著同伴尸體落地的瞬間,他們來時洞口處深出血糊糊的人手
如果它可以稱之為人手的話。
在地道內紙人燃燒形成的火焰照射下,他們把這只從地道內伸出的手看得清楚。
那像是被燉爛了又架在火上烤得斑駁的爪子,從地洞里伸出。
人不可能有這樣的手
鹿關城地底下到底養著什么妖魔
黑痣和另一個馬匪手中握緊刀,兩只眼睛瞪得充血,看著一只妖魔從他們來時的洞口爬出
不、它身后還有同伴
地洞里一前一后鉆出了兩只惡心的妖魔,出現在了黑痣他們兩個馬匪的面前
這兩只妖魔他們佝僂著身體,輪廓樣貌看著與人極其相似,但他們卻沒有長著頭發,臉孔瞧著更是可怖。他們的臉像,是被小兒摔癟的泥娃娃般扁平稀爛。臉上的五官,更是雜亂扭曲,像是一滴滴融化往下流淌的蠟燭。
這兩只妖魔,一個沒有眼皮,露出碩大的眼睛死死地盯著黑痣他們。一個眼睛上倒是有眼皮,卻只有一只眼皮和臉粘粘到了一處,臉上憑空出現了一塊平滑如石塊表面的地方。
這兩只丑陋的妖魔嘴上嘶啞地哇啦哇啦沖著黑
痣他們嘶吼,揮動著他們糟爛雞爪般的朝著他們撲了過去。
隨著他們走動間帶起的風,黑痣聞到了一股濃濃的血腥氣夾雜著皮肉被燒糊了的氣味。
難不成這兩只妖魔真是死去的那人最開始給他們說的水缸里的人
可那不是只有一個
腦中疑惑很多來不及想到答案,黑痣已經在被兩只妖魔撲過來時,舉起手中之刀,對著它們迎面砍去
黑痣的動作喚醒了他身邊僅剩的馬匪同伴,兩人在一整狂劈猛砍下,將面前兩只妖魔剁成了爛泥。
身上濺滿鮮血的黑痣和另一個馬匪靠在一起,兩人在地道中喘著粗氣。
火光照亮的地道壁上,被剛才的一番打斗濺上了不少鮮血,上面兩個馬匪持刀的影子像極了一只巨大的黑色四臂惡鬼。
從最開始一直到最后斷氣,那兩個被同伴認成是妖魔的、從蠟燭陷阱僥幸逃脫的塔力啰的手下,他們至死都不明白他們在歷經千辛萬苦后,在地道中找到的同伴為什么會把自己殘忍殺害
至此,地道中的馬匪們就只剩下了兩個。
梟奴在暗處滿意地欣賞著馬匪們自相殘殺的一幕,他回頭小聲詢問大人們“就剩下兩個了,一起解決嗎”
淑娘頓了頓,說“可不能便宜了他們,鹿關城百姓死前受盡的千般苦楚萬般凌辱,他們這才哪到哪”
慕容涂,問“那依嫂子的意見看”
“把他們分開,然后逐個殺死。”淑娘冷笑“最好給了他們生的希望,最后又讓他們徹底絕望。”
她這建議,連一向沉默的曾伯、王叔都點頭稱好,要是他們再年輕點怕是要沖到最前面,面對面折磨這些畜生
明處,兩個馬匪在休息,暗處,鹿關百姓再討論如何更殘酷地折磨他們。
這些前段時間還囂張跋扈的馬匪,他們根本沒想到未來會有一天,他們將會被他們視作比牛馬還要溫順的百姓們,狩獵玩弄肆意地發泄著心中的怨恨。
地道中鹿關的百姓們定好了戰術,便又分做三隊在地道中游走起來。
一路去往上方的隱秘的透氣孔中查探地面上的情況來回報與淑娘、慕容涂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