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稻和其他植物沒什么區別,開了花里面的構造都有。
普通植物開了花,花里都具備著萼片、雌蕊、雄蕊、子房什么的。這樣的基礎生物姿勢阿萍具備,但水稻的花實在小,阿萍便分不清它的雌雄蕊。
她用手指頭小心的分開稻花,好看清楚稻花的構造畫圖,名稱也就按照她記憶里的基礎名詞抄錄。
水稻花的雌蕊要比雄蕊矮小太多,藏在花苞內處,阿萍瞧著上面沾滿的花粉,暗自點頭,覺得自己人工授粉做得不錯。
她記得水稻花是兩性花,是可以自花授粉的植物,因為它體內具備雌雄兩套器官。
阿萍邊繪圖邊努力去回憶自己在學校展館里看到的資料,她想雜交水稻的出現,好像是找到單性的野稻子和現有的稻種結合,產生的。
那她在今年第二次播種水稻時,可以試試讓她收集的種子發芽。
不過,兩株水稻雜交時,她應該要去掉兩性株里的雄蕊嗎
筆下頓住,黑點就在紙上暈開。阿萍連忙抬手,心里有些猶豫的她遲遲下不了決定,干脆就打算下次播種時就多做幾組實驗對照。
還是城里人手太少,要是人多,阿萍她就可以讓更多人可以和她一起實驗,而不是把實驗的事情都壓在自己身上。
再煩惱現在解決不了的煩惱,也無用,阿萍繼續在紙上寫寫畫畫記錄下自己今天學習到的新知識和關于實驗的靈感。
腦中知識面的貧瘠,讓思考變成折磨,學習變得痛苦。
阿萍邊在紙上狂寫狂畫,另一只空著的手卻在頭上亂抓,只把自己抓得滿頭亂發,像叢雜草堆。
好不容易寫完實驗總結,阿萍盯著一頭亂發躺在地上,眼神呆滯。歪了一會兒后,她伸手把一直躺在地上乖嚕嚕地小黑狗薅過來,埋頭在狗肚皮上狂吸
“好累啊啊啊啊”
“好麻煩啊啊啊”
“我一個沒畢業的大學生搞什么研究啊啊啊啊”
又是一通崩潰的尖叫三連,嚇得被她吸的小黑狗僵住了尾巴無措地去舔阿萍的臉。
好在阿萍只是習慣性的尖叫,不把氣憋在心里。
她在枯燥乏味的種地研究中,偶爾也會想走走可惡的捷徑。比如說暫時丟下所有的研究,外出殺殺殺的修行,等到拳頭硬了后抓些神仙讓他們對著水稻變變變。這樣農作物不就增產了嗎雜交水稻不就出來了嗎
可她再妄想也不能這么做,因為這是邪道。
她既然想在西游世界里為人掙命,那她主要的研究就不能依靠神佛的神秘力量。不然借用了這些上位者的力量,人類是直不起腰的,反而會道心破碎徹底重復于神的力量。
阿萍要讓凡人看到自己種族的力量,他們能靠自己走出來,而不靠求神拜佛。
阿萍躺在實驗室的地板上日常發完瘋,頂著一頭亂發又從地上爬了起來。
她決定找回自己的自信,帶著小黑狗溜達去了牲口棚。
檢查完牲口們的健康,阿萍又怒拌了好幾大桶飼料,做完自己專業內的事物,阿萍又走到朱大河面前,提前給他授課,通過人與人之間俗氣的比較,阿萍滿血復活又找回了自己的自信。
七混八混的時間過去,阿萍又安排了人去她的試驗田看守,便回到房間躺在床上呼呼大睡,床下躺著的小黑狗同樣也睡得呼呼。
等到第二天天亮,阿萍又沉下自己體內那顆年輕的心。
搞實驗做研究,不就是那么一回事嗎
外行看著很容易,動嘴就能指點江山。內行在研究之路上每走一步,便會認識到自己的渺小和對未來未知的龐大而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