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顧婉還以為顧虎妮開口又要對人罵臟話,就像以前在村子里時一樣,誰知道她這回說人不僅不帶臟字,還有理有據。
注意到身邊人的目光,顧虎妮低頭對顧婉擠擠眼,一臉自己不再是吳下阿蒙的嘚瑟,逗得顧婉垂眸輕笑。
笑她讀了書,人真是不一樣了
兩個姑娘之間的小互動瞞不過在場所有人,幾乎是所有人他們都知道了這兩個女子的無畏,她們根本不害怕來源于男人的指點。
又加上她們說的話有理,一時之間多數男人都沒有做出任何舉動,只沉默地看著眼前的鬧劇。
名字在榜上的男人們瞧樂子,名字不在榜上的男人們漲紅著臉為自己辯駁。
無法從女人說出話的觀點找到攻擊點,他們就從規矩和從來如此上企圖勸誡著顧婉和顧虎妮兩個女人,回歸到女子的正道上。
話越說越不堪了,漸漸有頭腦清醒的男人聽不下去他們那些侮辱人的話。
豎子無母乎無姐妹焉
不然嘴中的話為何越來越荒唐
有的男人從人群中離開站遠了些,不想摻和這亂象。
他們算是知道這些人為什么會落選了。學問不扎實倒是次要了,他們怕是連禾城誰做主都
不知道,不然怎么敢這樣堂而皇之地欺辱女子
有的男人不離開,他們選擇站了出來。有人是看不去男子漢大丈夫欺負女子的卑劣行徑。有的人想在任職前維護下未來的同僚,方便以后拉關系,有的人卻是為了自身利益選擇站出來。
“好了你們現在說得是越來越不像話了”一個穿著短打粗布麻衣的威武男人站了出來,他直接站到顧婉與顧虎妮身前。
顧婉看著來人,怔了片刻后,問“顧叔,您怎么在這”
顧虎妮也認出了來人,正是他們顧氏一族的現任族長顧昱。瞧著他樣子像是來維護她們的,她咧開嘴呲著大牙對顧昱爽朗一笑
“顧叔,您也來看榜啊,您在哪搞不好我們以后要一起共事哩”
顧昱回頭看了這兩個族里的小丫頭片子笑了笑,他倒是沒估計錯,這倆膽大敢捅破天的小姑娘敢來科考。
他對著她們點點頭“我在文科第四。”
回答完,顧昱又瞪向人群里最先出聲的那位男人,怒道“趙二叔,您過了欺負我顧家小輩有什么了不起,有本事沖我和我爹來,我們顧氏族老在家里恭候您大駕”
被人點出來指責的趙二叔漲紅著臉走出來,說“賢侄嚴重了,這件小事那里就鬧到讓族老出面。我不過是為男子鳴不平罷了,女子溫柔賢淑節儉持家才是正途,哪里好出來拋頭露面”
“長此以往,禾城的女子豈不都要不安于室了”
顧昱沒被趙二叔的歪理帶走,他會扯大旗,難不成他就不會了
冷笑兩聲,顧昱說“女子怎么了女子也姓顧,是我顧家的骨血小子巴不得族里再有像婉娘和虎妮這樣有出息的好姑娘”
“我顧氏一族男子考上女子也考上,豈不是說明顧氏文風鼎盛,家風清正再說了以后孩子既有當官的爹又有當官的娘,日子過得那才叫一個舒服,以后干什么都能順順利利”
“不是我說您,趙二叔。趙氏怎么就長不出讀書的根苗是你趙氏一族無德無才還是趙氏一族都是您這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