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夕爸爸媽媽,不好意思,電話里實在說不清,才麻煩你們跑一趟。”
俞父說“陳老師,您慢慢說,我們俞夕的學籍是出了什么問題嗎”
他們只在電話里聽了個大概,說是跟俞夕入學有關的事情,但更具體的也不清楚。
年級組長拉開了兩張椅子,客客氣氣地請他們坐在另一對家長面對。
“俞夕爸爸媽媽,是這樣的,其實不是學籍的問題。俞夕是從國外回來的孩子,沒有在國內上過幼兒園,按照我們學校的規定,本是不能進一班的。”
得知是這件事,俞母感到有些奇怪“老師,這個我們知道,我們還特意問過學校,學校說國家級比賽證書可以破格特招。”
年級組長連連點頭“對,俞太太,您說得沒錯。當時讓俞夕以特長加分進一班的事情是我經手的,程序上是絕對沒有問題的。”
俞母更不解了,思忖片刻又問“那是還有什么別的問題嗎”
“學校方面是沒有問題的,只是李先生和李太太有些疑問,所以想見見你們”
年級組長扶了扶眼鏡,坐在對面的男子咳了一聲,不太友善地加入了對話。
“自我介紹一下,我們是李一明的父母,我們家孩子也是今年才轉到本市的,情況跟你們家類似。”
辦公室的氣氛一時間十分微妙,俞父俞母對視了一眼后,俞父開口問李父“李先生,我們也剛搬過來,不知道你們想見我們是為何呢”
“我們為了一明的教育舉家搬遷,就是為了能進這里最好的學校,最好的班。李一明的成績和課外活動都遠遠高于平均分,不過當時學校告訴我們,一班早就招滿了,我們這才被分到二班。”
李父邊說邊看著年級組長老師,眼神和語氣中不乏質問。
已經解釋了七八遍的年級組長再次解釋“李先生,一明是個優秀的孩子,但一班招滿也是事實。而且我相信您也知道,俞夕參加的這個全國幼苗繪畫比賽含金量很高。幼苗賽的金獎,全國只有三名”
“我們當然知道。”李母毫不客氣地打斷了他的話,“我們知道這個比賽的權威性,我們家一明也每年都參賽。不僅如此,我們還認識這個比賽委員會的老師。我們聽說了,俞夕的作品在他們內部也是有爭議的。”
面對這樣來意不善的家長,俞母的語氣也一改往常的溫柔,嚴肅道“李太太,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李母皮笑肉不笑地回應“我們看過你們家俞夕拿獎的畫作,是一幅海底世界,憑心而論,的確有拿第一的水平,畫得非常好。或者說,畫得太好了,不像出自一名六歲孩子之手。”
聽見自己的孩子被這樣污蔑,俞母保持禮貌的同時也毫不客氣“你在懷疑我們為了入學造假李太太,你這樣說一個六歲的孩子,我希望你為自己說的話負責。”
“當然,這個世界上不乏天才兒童,他們一生下來就十分有天賦。但是據我所知,俞夕從來沒獲過任何獎,怎么偏偏這么巧,在入學前就拿了個第一這獎來得可太是時候了,你們做父母的,真是會幫孩子規劃。”
李母的語氣愈發尖酸刻薄,一旁的年級組長都聽不下去了,趕緊幫他們找補。
“李太太,這結論未必過于武斷了。”
俞父俞母這會兒已經完全清楚對方的來意了,兩人并不打算理會如此無理取鬧之輩。
“我們俞夕獲獎、拿到入學資格都是合規的,我想我們并沒有任何義務其他人匯報。如果沒有什么事,我們先走了。”
眼看俞父俞母起身要走,李父李母卻不依不饒“如果原本屬于我家孩子的位置,被別人作弊搶走了,我們是不會放任不管的。”
與此同時,辦公室外,李一明正趴在門上,像一只蜘蛛一樣。只可惜門板隔音太好了,他什么都聽不清。
顧北陸帶著俞夕來到辦公室門口時,看著門口的人形蜘蛛皺了皺眉。
“derek,他在做什么”
“不知道。”
俞夕早上領了一朵小紅花,但是質量不太好,花瓣已經脫落了,顧北陸帶著他來辦公室換一朵新的。
李一明聽見聲音,轉過頭。
“顧北陸俞夕”他望著兩人愣了愣,似乎有點難以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