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是你哥哥”蘇韋凡憋了一整節課的問題終于問了出來。
俞夕愣了一下,思緒還沒從筆記本上抽出來。蘇韋凡指了指他身上的外套“給你送衣服的是你哥哥”
一節課過去了,俞夕這才發現顧北陸在他身上披的校服。怪不得這節課覺得暖和了不少。
“哦,你說顧北陸啊,”俞夕自然地點了點頭,反應過來后又搖了搖頭,“他是我鄰居。”
這回輪到蘇韋凡愣了“鄰居”
看著他臉上的幾分疑慮,俞夕也習以為常了。顧北陸從小就是學校里的名人,成績好脾氣壞,別人一聽說他跟顧北陸的關系,都會表現出驚詫。有的是不相信顧北陸會交朋友,有的是羨慕他能跟學神當鄰居。
因為俞夕的神色太過于正常,蘇韋凡也就沒再深究。
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俞夕揉了揉鼻子,吸進了一股熟悉的草木香氣。
是顧北陸沐浴露的氣味。他覺得這個氣味很提神很安心,又用蓋過半個手掌的衣袖捂著口鼻,多聞了兩下。
這么大的校服,能把他整個人罩住,都能當斗篷穿了。顧北陸怎么發育得這么快,他又一次羨慕地想。
放學鈴已經打了好一會兒,一班的同學們對回家的興致不高,大部分都還在埋頭自習。
俞夕背著書包出現在一班窗外時,很自覺地放輕了腳步,生怕打擾到學霸們。
他原本跟顧北陸約好了一放學就去烘培店,但剛才跟沈迪聊天沒注意時間,一看表已經這個點了。
正當他往里張望時,肩上被拍了一下。
他轉過頭,身后的男生熱情地跟他打招呼“你好同學啊,我們早上見過,你又來啦。”
俞夕認出眼前的人是早上跟他有一面之緣的值日生,人還蠻友善的。
男生上下打量著他,似乎也覺得他身上這件大號校服有點突兀。
俞夕用盡量小的聲音自我介紹“你好我叫俞夕,是七班的唔”
話還沒說完,就被顧北陸的一只大手拉了過去。
顧北陸從老師辦公室出來,一眼就看見披著大碼校服在他們班門口
張望的俞夕。笑意還沒來得及爬上眉梢,他的視野中就出現了一個跟俞夕搭話的陌生人。
他冷下臉快步走向教室,將俞夕摟進臂彎里,還順手地捂住了正在巴拉巴拉說話的小嘴。
俞夕試圖把他的手掰下來,但幾乎是被一路拎著下了樓,到了一樓顧北陸才松開手。
“derek”他揉了揉臉頰,一路掙扎著到這里有點疼了。
但他不守時在先,有點心虛。
顧北陸抬起手幫他揉臉,邊揉邊吹。
俞夕想起剛才的場景,又抱怨道我還沒跟你同學說完話呢,多沒禮貌啊。”
“有什么好說的,我們班不允許在過道閑聊。”顧北陸敷衍地回答,繼續給他揉臉。
“真的”俞夕半信半疑,“那剛才你那位同學叫什么名字我都沒來得及問”
“不知道,不認識。”
俞夕瞪了他一眼,卻也知道這八成是實話,這人不想記同學的名字就真的一個都不會記。沒辦法,只有下次再去向值日同學道歉了。
顧北陸才不在意掃地僧的名字,注意力全在俞夕的臉上。白皙的臉頰真的被胳膊勒出了一道紅印,顧北陸告誡自己下次要輕點,俞夕好像越長大皮膚越容易留痕了。
他吹了好久,吹到俞夕都覺得頸窩癢癢,一把將他的頭推開。
“好了好了。走吧,去吃蛋糕,五點準時上新。”俞夕撓了撓脖子,心系蛋糕,腳步比平時都要快。
顧北陸跟在身后,要給他拿書包,被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