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顧北陸好像有讀心術似的,在他頭發上重重地揉了一把,沉聲道“你的誰都分不走,以后多給他預留一塊行了。”
俞夕開心的抱緊他,說他最好了。
顧北陸用力把人一帶,在這顆小腦袋下墊進了真絲枕頭。
他知道俞夕想做什么。這個從小就極度善良的孩子,十分在乎他人的感受,很容易被周圍的朋友影響。
俞夕枕著真絲枕頭想了想,又問出了一個心中的疑惑“derek,你說為什么找到了愛人,最后還是要分開呢”
顧北陸沒想過這個問題,于是保持了沉默,伸手扯起被子給俞夕蓋上。
俞夕被嚴嚴實實地包裹在被子里,思緒還在繼續“不過,你記得沈迪還有個在上大學的親姐姐嗎他說他姐告訴他,不管爸爸媽媽去哪里,他們姐弟倆永遠是姐弟倆,她永遠不會離開他,有個親姐真好”
軟糯的聲音越來越小,到最后像極了含糊不清的夢囈。
但即使是斷斷續續的聲音,卻都被身邊的人聽了個七八分。
顧北陸的目光在他的小臉上勾勒著,陷入了沉思。
他們天天生活在一起,但一丁點兒血緣關系也沒有。
可沒有又怎么樣他也永遠不會離開俞夕,他比親哥還親哥。有他在誰都別想欺負俞夕,以后他的財產肯定留給俞夕。
反正他們兩家父母都在餐桌上說定了,他們倆就像異姓兄弟一樣。既然俞父俞母都認他了,那他就是俞夕真正的哥哥。
找了十幾條兩人就是真兄弟的理由之后,顧北陸成功地安慰了自己,抱著俞夕進入了夢鄉。
半夢半醒間,俞夕身上的體香縈繞在他鼻尖。他總覺得今天比平時都要熱,寬敞的房間里溫度逐漸升高。
他做了一個夢,夢里俞夕剛游完泳,渾身濕漉漉的站在他面前,也不去沖涼,就一個勁地喊他。
“derek”
“顧北陸”
“哥哥”
夢境跟現實不太一樣,明明是俞夕的聲音,但卻沒有平日里那般清脆,而是帶著點不真實的回聲,黏黏糊糊的。
晃眼的陽光下,水珠沿著白皙的肌膚往下滴,從眼角到下
巴,勾勒出清秀的臉龐,再鎖骨處打了個彎,往下滴到因為呼吸而均勻起伏的胸肌上。
白的白,紅的紅,像一朵含苞待放的花朵。
順著再往下是纖瘦卻有勁的腰,筆直修長的腿
他想看清楚俞夕的眼睛,但視線漸漸模糊,他覺得很熱。
清晨五點,他從夢中驚醒,發現自己一身的汗,還氣喘吁吁的,手臂又酸又麻。
側過頭去看,俞夕還在他懷里睡得沉,把他的右手胳膊當抱枕一樣摟在懷里。
他抬起左手,掀開自己的被子,立刻就發現了不對勁。
底下一片潮濕泥濘。
他心中一緊,小心翼翼抽出自己的右手,隨手抓了只熊塞進俞夕懷里。
俞夕抱緊熊,翻了個身繼續睡。
顧北陸松了一口氣,輕手輕腳地走進浴室。
半小時后,他從浴室里出來時,俞夕還保持著一樣的抱熊姿勢,但被子已經被踢掉了一半,修長的大白腿暴露在空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