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母等了又等,發現他還是不愿開口,又說“如果跟你沒有關系,我也希望聽見你親口說出來。”
跟我有關系。”顧北陸終于抬頭,語氣中帶著跟自己的賭氣。
他把事情的始末快速講了一遍,口袋里的拳緊捏著,指甲都摳進了皮膚里也渾然不覺。當然,他省略了做夢的部分。他的生理夢是今天所有混亂的開始,但他羞于啟齒。而且仔細想想,夢見俞夕是一件令他開心的事,他不怪夢,只怪他自己。
“就是這樣,夕夕為了給我買早餐,傷到了手。”
顧母聽完,沉默了好一會兒,反問道“也就是說,你兇了夕夕,他還給你去買早餐”
她扶了扶額,真想揍死自己這個逆子。這可怎么跟老俞兩口子交代
顧北陸依舊低著頭,他還從來沒有在家長面前這么心虛過。
“我會自己去跟俞夕爸爸媽媽道歉的。”雖然嘴上說得堅定,其實心里一點底都沒有。
然而顧母不會給他留情面,還是潑了一盆冷水“你當然應該去,我和你爸也會陪你去,但是原不原諒你,決定權在人家父母手里。夕夕心軟善良,不跟你計較,但是作為父母的顧慮不一樣,你明白嗎”
她一直擔心顧北陸因為天資過人,條件又太優越,一直以來過得太順利了,這讓他變得更加自負,這種性格以后在社會上是要吃虧的。
這樣的孩子是得偶爾給潑潑冷水,讓他知道世界并不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人應該有敬畏心。
這句話對顧北陸很有殺傷力,他少見地像個無助的小孩“他們會不讓夕夕再跟我玩嗎”
顧母嘆了口氣,跟兒子說實話“我不能保證。”
俞家客廳里,茶幾上放著禮盒裝的各種兒童營養品,沙發上坐著顧家一家二口。
顧父說“犬子魯莽,是我們大人沒教好,今天夕夕傷成這樣是我們一家二口的責任,小俞你們放心,我們一定負責到底。”
俞父擺了擺手“事情我們都知道,這不怪derek,這個年齡的孩子哪有不磕磕絆絆的。真不是什么大問題。”
俞母看著一桌子的禮盒,也覺得有點小題大做了“對啊,你們這大包小包的,太見外了。俞夕天天吃住在你們家,要說失職,那肯定是我們。”
這幾年俞氏夫婦事業正值上升期,照顧俞夕的時間越來越少,也多虧了有鄰居一家幫忙,不然他們真忙不過來。
顧北陸坐在大人們中間,臉上火辣辣的,心里慚愧得不敢對視。俞夕爸媽如果罵他一頓他都能好受些,這樣客客氣氣的,就是把他當外人了。
他一直以來都很喜歡俞母,俞夕跟俞母最像了。在他心里,俞夕跟他是一家人,這么說起來俞父俞母也應該跟他是自家人,哪里有自家小孩犯錯誤家長不教訓的道理。
“一碼歸一碼,夕夕能來我們家我們求之不得。今天我們就
是帶著這臭小子來給你們道歉的。”
顧父邊說邊瞥了身旁的兒子一眼,顧北陸難得聽話地從沙發上站起來,朝著俞父俞母鞠了個九十度的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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