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想著,門鈴突然響了一聲。
顧北陸警覺地起身披上了浴袍。
從監控中,他看清了站在外頭的人。
竟然是俞夕。
顧北陸瞬間擰起了眉心,目光冷了下來。
沒想到,看上去干干凈凈的漂亮人魚,私下也是這種人。
看來,他也有看走眼的時候。
他心情很不好地站在監控前看了一會兒,并沒去開門。
這種事情他不是沒聽說過,總有年輕的男男女女想方設法爬床,有些是為了自己,有些是別人的工具。
但圈子里都知道他的脾氣,這么多年還沒人有這個膽量,竟然來敲他的門。
其實不管什么目的,只要他不開門,給保鏢打個電話,很容易就解決了。
不過,他還是并沒有這么做。
既沒有馬上開門,也沒有打電話,而是一直站在監控前,就這么冷冷地盯著青年纖瘦的身形。他倒是想知道,這個年輕人下一步要做什么。
但俞夕并沒有多余的動作,甚至連門鈴也就按了一次,之后就安靜地站在門外等。乖極了。
五分鐘過去了,一動不動。
顧北陸盯著監控屏幕,一種奇怪感覺逐漸涌上心頭。正當他準備拿起手機打電話趕人時,屏幕上,俞夕突然吸了吸鼻子,打了個噴嚏。
顧北陸皺著眉,忍不住走向門口,按下了門把。
木門拉開的那一刻,他對上了一副無精打采的眼神。
俞夕動作機械式地把手中的東西遞上,用盡渾身力氣,聲音含糊地說“你好,你要的浴袍”
在他暈倒前,一只有力的胳膊將他穩穩接住,拉進了懷里。
是夜。
顧北陸在露
臺上又打了兩通電話后,仰頭將辛辣的洋酒灌進喉嚨里,而后起身回到房間里。
看見床邊地毯上的人兒時,他眉頭再次蹙起,彎腰將人抱回床上。
俞夕巴掌大的臉上,五官都擰成了一團,很不舒服的樣子。顧北陸順著他的頭發一下一下地捋著,好一會兒才把人安撫了下來。
商場上爾虞我詐這么多年,沒想到面對著素未謀面的這么一個大學生,他竟心軟了下來。
剛才助理問他,俞夕這邊要怎么辦,他給出了一個讓助理意外的答案。
錢家和俞夕的關系他調查清楚了。他知道姓錢的兩口子做事不地道,但沒想到對自己領養的孩子也能這般狠心。
他想到這,準備再去打個電話,但他剛一起身,俞夕突然做噩夢一般,邊掙扎著,嘴里還喊著不要打我。沒等顧北陸反應過來,他又滾下了床。
顧北陸原本只是以為這是迷藥作用下的神志不清,可這種動作重復好好幾回。每次都是他把俞夕抱上床后,俞夕就本能地不安穩,滾到地上后倒安穩了。
最后一次俞夕滾下床時,腦袋在床頭柜上磕了一下,把自己疼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