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上將也沒說原因,就說看著礙眼。但我估摸著”管家朝門口看了一眼,壓低了聲音,“其中有一個年輕人,眉眼間有那么四五分像像他。”
他們沒人敢提俞夕的名字,這些年這個名字成了禁忌。
大家都傳,費盡心思的少年花了四年時間,潛伏在顧上將身邊,就是為了這顆獨一無一的黑珍珠。
程亮捏了一把冷汗,有點兒猶豫地說“周管家我現在有一個辦法,說不定能立竿見影,治好上將的病。”
“什么辦法,您說。”管家這些年找遍了所有偏方都無果,眼看著顧北陸的身體狀況越來越差,他也很著急。
程亮有些得意地說“我今天拍回了一只人魚。”
管家大驚失色“什么你瘋了你知道上將最討厭這些異域生物”
“噓”程亮趕緊捂住他的嘴,“所以需要你配合,把他悄悄放進水下餐廳里。我打聽過了,人魚真的能治心神不安的病。總之不管行不行,這是花大價錢買回來的,必須試一試。”
顧北陸這四年沒有一天給過他好臉色,他真是受夠了。現在但凡有一絲希望,他都不惜代價一試。反正也是顧家出錢。
管家思慮許久,終于在程亮的慫恿之下,答應了這件危險的事。他從來不敢騙顧北陸,但這一次為了治病,他只好擅自主張了。
不過,當程亮把蓋著魚缸的黑布一把扯開時,管家就又嚇得僵在原地。
諾大的魚缸里,一只人魚少年睡得很香,銀色的魚尾閃閃發亮。雖然被蒙著雙眼,但還是能夠看得出清秀又削瘦的五官,是個美人胚子。
“怎么了”程亮以為他也是沒見過人魚,所以才反應這么大,“是不
是覺得,人魚還挺好看的周管家,你這把歲數,是不是也沒見過人魚”
“不是”管家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走近了有些,仔細端詳著魚缸,“中將,你沒發現,這人魚長得很像很像他嗎”
程亮瞬間被點醒。
他一拍腦門“我就說怎么那么眼熟”
雖然他見過俞夕,但他和顧北陸大部分時間都在工作上有交集,肯定不如管家對俞夕熟悉。
而且顧北陸在這件事上小氣得要死。他只不過夸了一句俞夕漂亮,俞夕只不過對他笑了一下,顧北陸那眼神就能刀死他。
“不知道眼睛像不像”程亮有點兒好奇。
“不行”管家十分著急,要把魚缸送出去,“蒙著眼都有七八分相似,這肯定是不能留在顧家。”
程亮不太理解“為什么”
管家憂心忡忡“上將見不得這個。又像他,又不是他,會把上將逼瘋的。”
“怕什么又不讓上將見到他。”程亮解釋,“你放心,人魚治病,跟香薰的原理是一樣的。他們睡覺時呼吸會釋放出療愈的氣息,這氣息能透過玻璃傳出來,根本不用特意做什么。就把他放在水下餐廳睡覺就行,反正他還得冬眠一兩個月。上將每日去用餐,自然會被治愈。”
到時候顧北陸的病好了,他們再神不知鬼不覺把冬眠的人魚運出去,萬事大吉。
說起來,這個水下餐廳,還是顧北陸為了俞夕建的。
俞夕就是喜歡大海,喜歡游泳。顧北陸原本是個旱鴨子,那些年為了俞夕,也學會了不少水上運動。
管家用心感受了一下。的確,他就站在這魚缸旁幾分鐘,心情就好了不少。
看來這個險值得冒。
顧北陸回到家,看著這一屋子的拍品,心情又差了幾分。
他知道程亮沒找他,肯定是沒好消息。
他不耐煩往沙發上靠,接過管家遞過來的茶“以后別什么亂七八糟的東西都往家里搬。”
管家忍著心虛說“上將,這些都是程中將拍回來的靈藥,他說”
“砰”地一聲,茶杯重重地被扣在茶幾上,茶水灑了一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