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只有他在堂屋奉茶陪客,事大,不敢交給旁人轉述。
碰見江知與,他表情僵了下。
江知與見是他來,心里一緊“家里出事了”
王管家是見過世面的人,他聽話,先不把賀管事來家的消息告訴江知與,等著家主江承海決定。
此刻見面,他拱手笑道“沒什么大事,昨晚上跟姑爺說,老爺這幾天要去押鏢,他想炒些辣椒醬給老爺帶著下飯,我剛好帶了信,就順路幫他載些辣椒回府。”
一串話里穿一句真實目的,江知與自然把信件跟押鏢聯系在了一起,便沒多問。
與王管家分走兩頭,他出了農莊,王管家進了宅院,熟門熟路找去了江承海的院子。
江承海一聽賀管事到了,眉頭擰得能夾死蒼蠅。
老三太過分了,他都搶著日子招婿了,明擺著拒絕,裝不知道,這事兒就過去了。
可老三偏不裝,還去他家擺譜,逼小魚改嫁。
“他人走了嗎”江承海問。
王管家如實說“走了,姑爺起得早,去送了客。賀管事暗示沒用,直接要錢,姑爺說都用來救濟難民了,一文錢也沒有了。他走的時候,臉色可難看。”
他又斟酌道“姑爺吩咐過,昨晚沒給他送冰盆,室內也沒熏香。”
又熱,蚊子又多。
上了一壺陳茶,早上進去,茶壺都被砸了。
江承海聽得樂呵呵,連聲說了幾句“好”,又贊了幾聲“有種”,才拆開信件。
先前不看,怕是和離書。
看完信件內容,老江不認慫,開口就是“哼,敢和離試試。”
謝星珩信件內容非常簡單,言語過分理性,乍一看還有幾分生硬,字里行間的內容,又感受得到他對江家、對小魚的心意。
他簡要陳述賀管事的行為以及解決方式,再分析了一下當前局勢。
總結而言,江老三暫時不敢撕破臉。他們家能有多少安生日子,全看江老三找“錢袋”的速度快,還是他們找“大腿”的速度快。
更是明言道聽說您馬上要跟王府合作了,趁機探聽點消息。注王爺家的
傻兒子、不成器的兒子,受寵的那種。
江承海aheiahei
想看羽春的夫郎家的咸魚翻身了嗎請記住的域名
干啥。
他沒搞懂。
一般而言,走關系都是走實權。
這種迂回的關系,仗義幾次,就靠不住了。
江承海細細琢磨,決定找機會跟謝星珩面談。
書信內容涉及王府,他閱后即焚。
王管家看他沒表現出怒火,心里稍松口氣,詳細說了昨晚的吵架內容。
能做管家的人,都有過人之處。首先記性要一等一的好,記人記事都在行。
吵得精彩,他更是記憶深刻。連著說兩回,放開了比劃,一人分飾兩角,給江承海演了一出。
江致微一早起來,沒見著弟弟,過來大伯這邊,被大伯拉著看了一場戲。
可憐王管家,說得嗓子都啞了。
江承海聽不膩,鼓掌拍桌,贊聲激揚。
“好好有種不愧是我相中的哥婿好樣的干死他丫的”
等江致微也看了兩輪,江承海才放過可憐的王管家,聽他說“姑爺說暫時不告訴小少爺,過了這陣再說。”
江承海點頭,粗獷漢子一瞬有些眼熱。
自決定給小魚尋摸親事開始,他就承受著巨大的壓力。
怕人不好、怕親事不好,怕把小魚推進另一個火坑里。
因而,一聽見招婿,他就不做其他考慮。
當下尋摸親事,考察的時間也很短。
媒婆上門,說了條件,覺著滿意,就能見一面。見面也滿意,擇日就能抬過門。
快一點的,連著說親帶走禮,當月就能把事兒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