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后幾天都是晴天,謝星珩抽空去通知了楓江應考的考生,約定初十中午,在縣城碼頭碰面。
江知與要回家給謝星珩收拾行裝,農莊事務穩定,徐誠應付得來,還有陳管事幫襯,走得放心。
考籃早備好了,江知與又給他裝了些銀票。
銀票數額有大有小,最大就五十兩,小的居然還有五兩份額的,一起三百兩。
窮家富路,路上多帶些銀子總沒錯,還要在府城請郎中的。
這段時間的相處,他也知道謝星珩花錢大手大腳,會計劃消費,卻不會委屈自己,多帶一些銀錢上路,他在外頭面子好看,過得舒服。
衣服是個難點,謝星珩換個款式,里外搭配就容易出錯。
書生要講儀表,穿戴出錯,容易給人留下壞印象。
江知與給他裝的都是圓領袍,內襯同款不同色,黑白兩色各四套,外袍就花紅柳綠的,簡直要湊個彩虹色。單看色調柔和,花樣雅致,款式簡約。
他好穿,也能看。料子選的綢緞。
謝星珩趕路要穿方便的,再帶兩身裋褐。
江知與不知道謝星珩是看電視劇看多了,眼熟。當他是家貧,從前穿多了裋褐,才從未穿錯。老想打趣兩句,怕傷著他自尊,總也沒說。
吃食備了些,辣椒醬要拿一小罐,曬的果干肉干都好了,還有小魚干,帶上一點。
說是給江知與曬的,他這回拿走了大半。
江知與習慣性最后考慮自己,惦記著的人,都上心記掛,余下的部分,他裝碟,送去給爹爹嘗鮮。剩余的不多了,他給堂哥說過,這邊都裝好,給堂哥送去。
出個門的功夫,桌上又有一堆果干肉干小魚干。
謝星珩笑瞇瞇的“這是我分給你的。”
江知與看一眼,臉上漾開笑意,甜滋滋的。
直到初十,謝星珩出發應考,朝廷賑災的人都沒來,李家也未對江家把李玉陽扔衙門口的事作出反擊,風平浪靜的厲害。
初十,艷陽高照。
江知與拿了宋明暉的脈案過來,里邊還有宋明暉在京都和豐州兩地開過的方子,正在吃的丸藥也帶了五顆,讓郎中好生看看。
江知與叮囑他“府城有鏢局分舵,郎中愿不愿意來,你都去鏢局,叫他們回豐州傳信,自己萬不可分心。”
謝星珩出發第一天,穿得鮮亮,一身孔雀藍圓領袍,戴著碧玉簪。
腰間系革帶,上面懸掛數個物件。錢袋、小荷包、金三樣、印章、玉佩。
錢袋換了一只,是江知與忙里偷閑,躲著謝星珩縫制的。
沒寫什么金榜題名、前程似錦,和他父親出門戴的錢袋類似,上面是仿符文繡樣,寓意出入平安。
小荷包是個裝飾品,江知與往里放了三枚厚實的金幣,他是真怕謝星珩在外面沒錢花。
金三樣是統稱,是挖耳勺、牙簽、鑷子。
印章
和玉佩,是謝星珩成親后,收的父輩見面禮。
二嬸送的那枚玉佩他沒戴。
出門背的書袋,是大嫂縫的,上頭有“金榜題名”字樣,戴的草帽上則是“逢考必過”。
在古代人眼里,這很羞恥。
謝星珩來自現代,就不覺得了。
現代用的筆,還是孔廟祈福呢。
誰不拜拜考神。
各種錦鯉轉發也是常事,他淡定得很。
宋明暉對他沒有旁的囑托,只讓他離江老三遠一點。
“小魚給的銀兩夠嗎若有人來纏磨,你就另外找住處,應考的時節,住處難尋,加錢就行。考完能在京都走走看看,但別招惹老三。”
他看謝星珩只是臉上好性子,心里自有一股傲氣,骨頭也硬。
難得上京,謝星珩定然要去老三府上看看的。
謝星珩默了默“好,我不會主動招惹他的。”
要是江老三找過來,就不怪他了。
宋明暉眉間微蹙,想到老三是欺軟怕硬的主,謝星珩入贅,讓他計劃落空,送了五哥兒去老太監府上,心里必然恨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