適用于邊關戰場,從敵軍手里救下我朝百姓,可越級加封。
后來有心術不正之人,故意把百姓送到危險地界,再去救援,弄得邊關十鎮九空,才被取締。
但這個事例正好說明,圣上對救助百姓的有功之人,是持贊賞態度的。
謝星珩及時過來遞臺階,免得沈觀沖冠一怒,當街砍人。
他說“同為大啟子民,我們守望相助,在縣官的領導之下,大家有錢的出錢,有力的出力,萬眾一心,幫著楓江百姓把日子過起來了。紅榜貼著,賬目明細有目共睹,全縣監督,上官若有疑慮,隨時可以查賬。”
他躬身作揖,再起身,指指周邊的民眾。
“這些都是楓江百姓,若說魚肉百姓,壓榨百姓,他們最有話語權,他們在農莊過的什么日子,大人也可隨便問。”
最后“江家的根子在豐州縣,豐州百姓都知道,江家雖有幾間鋪面,卻是靠著一家鏢局養著,走鏢時帶些外地貨回來,有些貨品多,單開了鋪子,比如脂粉鋪子。有些貨少,就合做一家賣,也就是我家最大的鋪面,雜貨鋪子。江家是沒有自家手藝的,又何來壓榨百姓務工一說開荒嗎還是蓋房子”
開荒的地,也有一部分拿來蓋棚屋了,楓江百姓正住著。
他們是務工,可他們是為了自己。他們還拿了工錢。
謝星珩注意著沈觀的態度,見他情緒波動平穩,才繼續道“前陣子,手頭的活都做完了,我們去請示了常知縣,他讓我們再給百姓找點活干,先把日子過下去,阮師爺還來做了見證”
謝星珩說著話,目光四巡,一是安撫身邊百姓,二是找人。
他先看見了人群中的李玉陽,再是看見了擠在墻角,想要跑的老李頭。
臺階來了。
謝星珩話鋒一轉“正如我說的那樣,江家是沒有手藝的,正巧今年,我岳父得來個榨油的法子,也沒別的活,就找人試著榨油,大家都是生手,出油率很低,百姓們都知道,榨出來的油,都不夠油料的錢,還得開工錢呢。不知這點營生,怎么就讓人恨上了,給我家潑這么大一盆臟水。”
江李兩家積怨已久,正趕上捐款風波的好時候,李家油坊好生紅火。
他家名頭本來就大,先前還在江府門口指證。
有圍觀的百姓立馬說“李家的,李家的剛才還說江家就是貪墨,就是魚肉百姓”
理由很巧,是他們出錢,百姓出力,江家得好。
這不是嫉妒是什么
沈觀面色鐵青,這個臺階,他不想接。
熱鬧一茬接一茬。
沈觀正思索,遠處有幾個男人騎馬過來。
為首的穿著一身猩紅織金曳撒,上面繡有麒麟紋樣。
一看服侍,沈觀就趕忙去迎。
突然來人,多生變故,謝星珩皺起眉頭,往官兵中間看。
江知與正在問宋明暉“爹爹,你的信”
宋明暉眉頭蹙著,“應該不是。”
麒麟紋樣,四五品的官員才能穿。
縣里的衛所,沒有這個品級的人。
他倆的神色,被謝星珩盡收眼底,思緒急轉,繼續想破局之法。
人群中,原本站百姓前面,跟著百姓一塊兒哐哐跪的徐誠,看見為首的男人,嚇得腿腳發軟,他不敢起來,原地爬了好一段路,扯謝星珩的褲腿。
謝星珩蹲下。
只聽徐誠說“他就是那個山匪頭子,我散財的一千五百兩被他拿去了”
謝星珩“”
真有你的。
賊給官拜年,孝到家了。
徐誠弱弱補充“他還看見了金腰帶”
謝星珩“”
散財是極為重要的一環,證明江家沒有貪墨,再利用輿論壓力,能把壞事圓回來。
家產正好落在了官爺手里,處境就難說了。
謝星珩側目,看徐誠誠惶誠恐的樣子,不敢奢望他跟這位官爺有交情,只問“他為人正直嗎”
說到這個,徐誠能把腦袋搖成撥浪鼓。
可他希望林庚是個正直人,這關乎著江家的安危。
他從牙縫里擠出幾個字“沒有撕票的習慣,應該是個不愛血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