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謝星珩的時間實在太短,他不能保證每一次的分析,都正中題心,歪一道,滿盤皆輸。
他先在草稿上寫出簡要提綱,依據直覺評定優劣,再根據順序去作文。
考卷不比項目方案,這是有固定順序的,他只能將精力分配
,在重點的題目上,多下苦工。
另一邊,江致微拿到試卷,持續閉目一刻鐘,清除雜思后,才提筆寫草稿。
是否真的進步了,得在考卷上找答案。
他是否真的懈怠了,考卷也會公平對待他。
考場靜默里,時不時出個小插曲。
或是有人考試應激,拿了卷子就狂跑茅房。
或是有人考試作弊,扭來扭去像個麻花,被捉了打。
謝星珩寫半途,先拿棉花塞上耳朵,再拿棉花塞住鼻子,只恨沒做個口罩帶來。
貢院之外,距離考場很近的茶館還忙活著。
眾多考生家屬在外等候,生意非常火爆,連帶著花生瓜子都賣脫銷了。
江知與叫來喜在前頭,幫著請幾人接謝星珩。
來喜早跟人說好了,只等著給錢定下。
“我請了六個,六六大順,姑爺這回考試,一定順利”
挺好,可是采訪的話,六個人會不會太少了
江知與想象了一下那場面,人多又擁擠,各處是夸夸,他夫君被零星幾個人圍著夸贊。
嗯太少啦,不氣派。
問題他都記下了,這是為家鄉揚名,給家里生意做宣傳,多花點銀子怎么了
十二個
好像也有點少。
謝星珩今年十九歲,請十九個人好了。
來喜瞪大眼睛“多少”
江知與從錢袋里抓一把小銀魚給他“請十九個,夸完以后要問問題的,我寫下來了,你拿給他們看。若是不識字,你就念給他們聽,不能少問,也不能錯問。”
來喜拿了紙,看見問題后,笑呵呵道“這一看就是姑爺的主意。”
他一并拿出去。
他要挑長得最高最壯,嗓門最粗最亮的漢子給謝星珩接風。
出風頭嘛,銀子都花了,可不得辦得敞亮,辦得氣派么
謝星珩對他要面對的采訪實況一無所知,答完題,他仔細檢查修正,再用一手標準的楷書謄抄。
他練字早,是小學開始,那會兒是老師要求的,從楷書入門,這是基本功,字跡再怎么變,功底還在。
謄抄完畢,他又一次仔細檢查,確認無誤,他就交卷,去排隊等著開門出考場。
考卷有限,答完題目再枯坐也無用。
江致微比他早交卷,但跟他是一撥的。
同一撥里,還有兩個眼熟的書生,是江致微在府城的同窗。
這邊安靜,幾人位次不變,靜等片刻,等到鼓響,順著來路,跟在號軍身后,眼看著高頂紅門敞開,才露出松快的笑意,排隊出了門。
外頭人頭攢動,非常熱鬧。
謝星珩是個實實在在的社牛,也能叫他社交恐怖分子。
他知道小魚給他安排了“夸夸機”和采訪,連同邊上沒有購買此項服務的書生都給拉住了,尤其是江致微。
于是,他們看著二十個壯漢齊整整來喊話的時候,都懵在了原地。
買十九贈一,整二十人的夸贊聲壓全場。
謝星珩略一怔,立刻接下了場子,很自然揮手致意“大家辛苦了,謝謝大家,給你們介紹一下,這是我大堂哥,他才是真正的才子,豐州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三歲習文,五歲作詩,七歲考童生,神童也不過如此”
跟在邊上的書生,不論認識不認識的,都默默拉開了距離。
只有被謝星珩緊緊拽住手的江致微,被迫承受社死的羞恥。
他只是在弟弟要招婿的時候,了一個名單而已他有什么錯請牢記收藏,網址最新最快無防盜免費閱讀</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