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現在年景不太好,你返鄉路上,多買點糧。”
白喜文若有所思,邊點頭邊說“我也有所感,都沒在昌和府久留,貨賣空了,留了兩個賬房三個伙計,我就先走了。”
他也不留宿,趁著天色尚早,在家喝碗熱茶暖暖身子,補補干糧,也撈了一壇辣椒醬,返鄉前繞遠,再南下兩縣,先買糧。
男人忙碌時,江知與在家裁布做衣服、鞋襪,都是小孩子穿的。提前給小寶寶備上。
徐誠回家后,常來江府找他,他日子過得不無聊。
徐誠比謝星珩還像孩子他爹,屋里沒外人,他就要伸手摸摸江知與的肚子。
“也沒鼓起來。”
江知與看得好笑“還小呢,過陣子就大了。”
在家待一陣,徐誠找到了在豐州生活的感覺,性情恢復了往日活潑。
他跟江知與說了很多趣事,比歸鄉時粗略講述的內容豐富多彩。聽得江知與眼中異彩連連。
他也好想去外面走走看看。
徐誠笑道“等你生了,趁著江伯跟阿暉叔喜歡小孩的新鮮勁兒,你把孩子給他們帶,然后你帶著你夫君出去闖闖,這也不錯。”
江知與問“為什么是帶著我夫君去我們倆不行嗎我可以跟你去啊。你看看,我夫君又不會武功、又不識路,跟著你多安全,我什么都不用操心,就跟著你享福。”
徐誠放下絲線,捏著嗓子學他說話“我夫君、我夫君,你舍不得累著他,就來欺負我啊”
江知與拿線球扔他,徐誠笑得好大聲。
鬧一陣,他倆又在榻上四處摸尋,把線球都收回繡籮里。
江知與小小聲跟徐誠說了他們夫夫倆返鄉的經歷,那一路走得他提心吊膽,再不想有第二回了。
又念念叨叨的,說謝星珩以后從文當官,他要照顧好家里。
徐誠看他神色,跟之前羨慕外面的精彩廣闊截然不同,有種堅定的決絕。
好友之間,不用點透,徐誠能懂。
“你不用為了他窩在家里,你做這種決定,只是看起來懂事。難聽點說,甘愿為誰畫地為牢,守著后宅瑣事過日子,何嘗不是膽小怯懦”
江知與沒明白“可是小謝忙外面,家事總要人打理啊。”
他學的規矩,都教他跟后宅里的夫人、夫郎社交。要維系感情,讓夫君在外辦差順利。
徐誠以前也這樣想,現在不了。
“在內在外,都是主事人的事。你能控場,就不用守著這一畝三分地,事事親力親為。你要有所為,有所不為。”
江知與放下針線,胳膊搭在炕桌上,眼睛定定看著徐誠“誠哥兒,你出去一趟,變化好大,你說話,我都感覺繞。”
徐誠戳他額頭“你這撒嬌的功夫,我這輩子都學不會了。”
江知與認為他沒有撒嬌。
兩人聊天,無需藏著掖著。
江知與低頭想了想,跟他說“我感覺自己沒什么用處,現在又懷孕了,也只能在家里待著。外頭的事幫不上忙,我總要顧好家務事。家里就這么點人,爹爹冬天身子不爽,我就多勞心一些。”
徐誠贊許他的想法“對,你現在懷孕了,主要是養胎,養胎是在家里,所以你順便照看家里大小事務。但不代表你以后不能出門。
“家務事瑣碎繁雜,你能游刃有余的收拾妥當,處處順暢,這還叫沒用”
江知與就感覺他幫不上家里忙,也幫不上小謝。
徐誠笑他傻氣“你都要給他生孩子了,還要怎么幫把你劈成兩半,一半生孩子做管家夫郎,一半去外頭風里來雨里去,當個不壞金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