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的豐州,天氣見冷,早上還有霜霧。
他憋了一年,總算能動動,愛子之心都擱一擱,拿了他常用的練習木劍,去找誠哥兒切磋。
謝星珩說可以陪練,江知與眼神嫌他菜,嘴上卻哄著說好話“我們不能一起走開,孩子哭了怎么辦我又不會哄,還得是你來,孩子就認你哄”
謝星珩不想承認他很菜,只能認可他哄小孩厲害。
極限二選一,他敗得徹徹底底。
江知與為人父,出門去玩,還得跟父親和爹爹說一聲。
再出府時,走路連蹦帶跳,一下三步遠,背影都看得出雀躍。
是真的憋壞了。
他早早跟徐誠定下了時辰,到了鏢局舊宅,直接去演武場見。
單純以打架來說,江知與不是徐誠的對手。
他學規矩多年,在家都沒當眾練習,不比徐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也有毅力。
不過江知與力氣大,在府上規矩,不代表他關起房門也規矩。
無需大場地的練習,他堅持不懈。
兩個人,一個是精于技巧,一個是精于力量。
俗話說,一力降十會。
他們又武出同源,每場都在兩刻鐘以上。
江知與活動筋骨,從生疏變得熟練,發現徐誠也的技藝也在增進。
中場休息時,江知與就說徐誠進步好大。
正經打的話,徐誠早就贏了,今天是陪練,讓著他。
徐誠擦把汗,說“之前
在南地疏通聯絡網時,一并學的。”
有些是舅老爺教他的。舅老爺是真喜歡他,不認為小哥兒就該溫嫻文靜。人各不同,有人靜,就有人動。
都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人,這世界也就沒滋沒味了。
最后親事不成,舅老爺十分惋惜。
再有林庚教他的功夫。
階級權勢不同,所學武功天差地別。
倒不是多精巧的技法,是一些呼吸之道,相當于是煉氣。
提升了耐力與準確度,再有各處肢體的單項訓練,讓他的身體變得更加“聽話”。
用起胳膊腿,一念之間的事,能控制力道了,把有限精力克而后放。
他教江知與“開始可能摸不著頭腦,不知道這練什么,你堅持一段時間看看。”
江知與記下了,后半場以教學為主。
出了一身汗,就在鏢局這里泡澡換衣服。
江知與看徐誠沒說,不知道該不該問林庚生辰禮到事。
他知分寸,誠哥兒若是為難,他追問幾句也就罷了。若是不想提,他老是問,就不好。
徐誠換好衣裳,臉上表情有一陣羞赧與克制的幸福感。
“我把禮物給他了,他很喜歡。”
這般情態實在少見。
與之前的疲累決絕完全兩樣。
他情路能順,江知與為他高興。
還是老話“你有事不要跟我客氣,我能幫你的,一定盡全力。”
徐誠不客氣“今年放你緩緩,年節過后,你就要去糖廠幫我。廠子都蓋好了,里外都是我一個人,實在難辦。”
江知與不等年節過后,就在豐州的地界上,當天就能跑來回。
瑣碎雜務,他要安排出去。過后他們在豐州城內,也不影響。
沒見哪家商戶的老板,是成天守在廠子里的。
說了合伙,他因孕期遲了這么久,不能再偷懶了。
回家已是晚飯時辰,江知與出去一天,回來卻更有精神,紅光滿面,眼睛湛湛生光。
要去糖廠的事,家人都知道。
父親跟爹爹還好說,小謝這里,他要再單獨通知一回。
晚飯過后,他跟謝星珩交替著洗漱,保證有個人能看著孩子。
寶寶還小,夜里跟他們睡一處。